“有备无患。”
这是景浩然所熟悉的声音，但完全没有了平日散漫与和煦，冷厉得就似万年不化的寒冰。
女子道：“你做事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可你们从来都让我失望。”
“那真是抱歉，我还真的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你再强，终究还是受控于我。”
“那也未必。”
“不用逞强了，我劝你早点回来，趁着现在还能救。再过一两年，连我都未必救得了你。”女子的言语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你太自信。”
“你不要以为现在头痛没有以前那么频繁就是好转的迹象，恰恰相反，头痛是自身抵御的一种表现，当你开始毫无征兆直接坠入噩梦空间的时候，你也油尽灯枯。”
“多谢提点，但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何必执迷不悟，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找你？”
“找到又有什么用？你派来的那两批人全死了，就算我身体大不如从前，但凭他们几个想抓我也太异想天开。”
“我没想抓你回去，我派来的都是信使，只是想劝你返回。”
“你的信使太友好，我若不机敏一点，刚才已被炸成了灰。”
“这其间有些误会，我若真是想让你死，我有个更简便的方法，更不用派人航行这么远来找你。”
“我信你的诚意，你我各退一步，以后各自珍重永不见。”
这次女子静默了许久，让景浩然怀疑她已经离开。
他勉强睁开眼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眼睛痛得要命，他很不甘心地重又闭上。
正在这时，他听到女子叹了一口气，刚才锐利如针的语气亦有所改变：“你再考虑一下，我是……真心希望你回来，我……帝国大业需要你。你回来，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帅，呼风唤雨，风光无限，何必屈就在这落后蛮夷的星系里做个低等的商人。”
“这回真的让你失望了，帝国与我无关，权势我也不稀罕。你若再不命令你的战士离开，下场就会与那些信使一样，你该记得我的脾气一向不太好。”
“你不用威吓我，你当知道我随时可以要了你那四个亲卫的命！”
“二十几年不见，你倒是健忘了，你们不是评价我最冷血无情？他们的性命贱如草芥，你想取就取，不用通知我。”
“你……太一意孤行！吃了那么多年的苦，难道……”
她的话被辰星极不耐烦地打断：“给你五秒钟时间，走？还是不走？！”
景浩然听到女子又长叹口气，而后久久无声。
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辰星低声闷咳，他才重新铺开精神值去探查外界，却发现他的值海几乎全部被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