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与他二十几年的交情,也没有多余的客套,与他道别后重又躺下看书。
景浩然收到了炫酷的信息,它说有几个人一定吵着现在要喝酒,再三同他们解释都没有用,请他过去解决一下。
景浩然看了看被书本挡住脸的辰星,端起放在一边的茶盘出了宜园。
辰星继续闲散地看着书,同时调出酒吧内景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来他这里闹事。
电脑提示有人想联接通讯,通常辰星从不理会陌生号码,但看到这个号码所处的星域位置,辰星即猜到是谁在试图联接。
他拒绝接收,但对方再三发出请求。
或许是今日心情尚好,辰星不仅没有生气还鬼使神差地接通了通话,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比较刻板的声音,可是声音中的激动溢于言表:“您……您好……”
对方显然没有料想到辰星会接受通话,他以为这次也免不了被拉入黑名单的命运,突如其来的幸运让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辰星冷肃的眉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我上次已说过,不要试图与我联络。”
通讯被另一个人联了线:“我们卧薪尝胆,只为等待您的回归。”
辰星坐直身体,短暂沉默后说道:“我并不属于那里,何来回归一说!”
通讯器中一片静默。
辰星心里轻叹口气,语调平静地说道:“我让你们失望了,我从没有想过要回去。我只想浪迹星际,看看这个世界,认真地过一个普通星际人的安稳生活……星际帝国的霸权与我无关,这场置我于死地的阴谋我也毫不在意,我不想复仇。至于你们,这么多年不见,我都快把你们忘记,你们也把我忘了吧,谁做你们的统帅都一样。”
“不一样。”通讯器那端是四个人的异口同声。
辰星有些心塞地抚额:“如果真为我好,不要再联系我,曾经的生活对我而言只是牢笼,你们能找到我,他们也可以。”
“不,统帅,他们以为您真的已经死了,但我们不信,区区一个死亡星系怎么可能困住您。我们找了您二十多年。”
辰星无语。
“统帅,那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多少将士化成灰烬!您的近卫,也只剩下我们四个,为了寻找您,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各个星系辗转。留守的将士们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络,他们亦期待着您回去。”
辰星生硬地打断他的话:“你们找错了人,当年是我自己想逃离,就算没有他们这场阴谋,我也会设计一个机会离开。我才粗识浅,也没有统领星际的雄心壮志。我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安静的生活。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
通讯器安静片刻后,响起四人的齐声回答:“是,统帅!”
辰星无奈地说道:“我已卸职离任,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以后不要再用这种称呼……我同你们谈什么‘以后’,从此大家珍重不联系!”
辰星断下通讯,通过密布在空中的结点看了看酒吧里那几个明显是故意来找事的人,目光最后落在站在吧台前的少年身上,刚才还冷肃的脸上又不由浮起笑容。
他开了二十几年的酒吧,经验丰富。这些人,与其说是闹事,不如说是想见他一面,不知又是哪里来的脑残粉丝。
景浩然这么聪明的人,谈了几句就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脸色冰冷:“这里我说了算,不用辰星亲自来给你们解释。酒吧门口有挂牌标明营业时间,若看不懂,可以回学校再读几年书。”
一位长相彪悍的大汉嚷道:“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了算?”
景浩然道:“我是谁你管不着,如果想坐在这里喝杯水,来者是客。如果不管主人规定一定要喝酒,就属于胡闹,你们若不讲理,我也不会留情。”
那些人见他年纪尚轻,但毫无少年人的怯场,眉宇间的冷傲之气居然将众人都镇住。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场面有些尴尬,继续闹吧,对方只是个少年。
认怂走人,又似乎太丢面子。
其中一位自以为通情达理地说道:“我们就是想让辰老板出面解释一下他的规定,酒吧为什么傍晚才开门?”
景浩然火从心头起,不由冷笑一声,“商家几点开门不用解释,你若不满意可以不来。”
“小朋友,话可不能这么讲,商家开门迎客,可不能这样将客往外推。”另一位戴着毡帽的男子说道。
景浩然目光如电地看着他,寒声说道:“小朋友是你叫的吗?记住,我姓景,你可以叫我景先生。”
“哟,小朋友你……”
他的话音因眼前一闪而过的刀光而陡停,他倏然转头,见他那顶白色窄沿毡帽被钉在身后的原木柱上,刀柄犹在嗡嗡颤动,一阵寒意从头一直传到脚跟。
他平日里也与刀枪为伴,但是刚才那锋利的速度,似乎空气都被一剖为二,他根本无力抵抗。
那只是一柄普通餐刀,此时入木三分。
刚才还态度桀骜的几个人立刻对吧台后的冷面少年刮目相看。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