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要没生命危险,就好了。
没想到可能会毁容。
这对于女孩子来说,可以说是很大的打击与影响了。
万滋雅本就是他的恩人,现在又为了他弄成这样,他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负疚。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能做什么,到底还是没说话。
……
两天后,医院打电话来,说万滋雅醒了。
但得知自己额头伤得很厉害,可能会留疤,情绪有些失控。
厉曼瑶在医院里怎么都劝不住,再加上本来就守了两三天,也有些虚弱,看着外甥女伤心大哭,竟也一下子悲从中来,情绪绷不住,低血压犯了,晕了过去。
金凤台赶紧就让人将厉曼瑶送回家,再不准妻子去医院了。
厉曼瑶却还是不放心,坐在沙发上,被佣人按摩着太阳穴,还在虚弱地喃喃:“没事,我休息一下再过去,那孩子现在最难受的时候,她跟我最亲,我这个时候要是还不在她身边劝着,她岂不是更难受?”
金凤台看着她虚弱成这样子还想去医院照顾人,急了:“曼瑶,你现在自己就是个病人,还想照顾病人?那边有佣人和护工,哪里还用得着你!你先顾好自己吧。”
厉曼瑶却哭了出来:“滋雅这会儿需要的是有人安慰,佣人和护工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啊?凤台,我一想起滋雅刚刚那绝望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揪着疼啊……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那孩子。才让她遭受这种事。她亲生父母在九泉下只怕都会怪我。”
厉承勋正给妈妈在一旁涂薄荷油,烦了:“妈,你又来了,说了是意外。关你什么事啊?要怪就怪那个叫年哥的仓库管理员,玩忽职守,没照看好仓库,失火时人还擅离职守!”
“是啊,曼瑶,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软糯性子,什么都喜欢怪在自己身上?”金凤台看着妻子自责的样子也是心疼万分,“当年你们厉家整个家族都没人收养滋雅,你主动给了滋雅一个家,这些年又对她视为己出,已经够心慈了,谁能怪你头上?”
厉曼瑶还是泫然欲泣,头晕好些,便又不顾儿子与佣人的拉扯,想要站起来:
“我真的没事了。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她这会儿估计都难受死了,我总不能在家里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儿要死要活吧?”
金凤台摇头,让儿子摁住妻子:“我说了你别去,行了,我等会儿去看看,行吧……”
“你一个大男人去有什么用?滋雅除了我,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霍慎修和苏蜜也下了楼,此刻一直看着客厅里几人的对话。
眼见金家乱成一团,霍慎修蓦然开声:
“行了。别吵了。我去吧。”
现场安静下来。
厉承勋最先反应过来,马上说:“是,没错,滋雅除了妈,只怕就听咱们霍二爷的话了!让他去劝劝,一句顶我们几百句!”
霍慎修哪里不知道厉承勋这会儿附和自己的原因,这是故意想让苏蜜吃醋,让他和苏蜜之间再生龃龉,冷冷瞪他一眼。
金凤台开口:“慎修,你……可以吗?”
霍慎修转颈,看一眼苏蜜,见苏蜜没说什么,道:“嗯。我去劝劝吧。”
厉曼瑶立刻就松了口气:“慎修,那谢谢你了,你的话,滋雅肯定是听得进去的,你帮我多劝她几句,让她别难过,就算真的落下什么疤,我们也会帮她做手术修复的。”
霍慎修嗯一声,朝门口走去。
苏蜜也跟上去,送他出去。
到门口,上车前,霍慎修才站定:“你跟我一起去。”
他还是怕她会不高兴。
苏蜜想了想,摇摇头:“没事,你自己去吧。现在又不是去打群架,人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反而更乱,而且……”
而且,她很清楚,厉承勋说得没错,万滋雅最能听得进劝的,只有他。
他一句话顶别人百句。
她去了,也没用。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还跟着去呢?
倒弄得自己像个小心眼的妒妇,这种时候,还在监督着他。
他见她这么说,便也就摸一把她头发,垂下头在她耳边说:“我早点回来。”
……
去了医院,还没进病房,霍慎修就听见里面传来万滋雅的哭声:
“你们出去!全都出去!我不输液,不吃药,让我一个人呆着——”
伴随着清脆的“砰”一声。
是玻璃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他推门而入,正看见两个护士和金家的佣人站在病床边,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万滋雅额头上包着纱布,则跪坐在床上,小脸惨白一片,攥紧粉拳。
地上是水杯的玻璃残渣。
众人看见男人来了,松口气。
金家佣人走过来,无奈道:“公子……”
霍慎修对护士打了个手势:“请先出去吧。”
护士离开,病房内安静下来。
万滋雅似乎没想到他竟会来看望自己,呆住了。
霍慎修也没说话,只拿起病房洗手间里的一个拖把,清理起玻璃碎片免得被人踩到。
金家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