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席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入座,她就是庞女士。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北崇岛当地医院的妇科医生。
“庞医生,能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贺先生的夫人,她的情况吗?”
“当然!”
庞女士很专业的回答道:“他夫人的第二次生产,出现了产后出血症状,当她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是失血性休克。”
“针对这个病人,我们进行了紧急治疗,在用窥镜检测病因后,确认她为子宫收缩乏力,以及软产道裂伤,身体虚弱导致体内凝血功能下降等。”
“后来我们通过手术和治疗注射药物,帮助她止住了出血问题,在进行常规的6周治疗和调整后,病人才得以出院。”
听到证人的回答后,郭无峰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庞医生,如果病人一开始就选择在当地医院生产,她是否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庞医生想了想,回答道:“产后出血当然是不能避免的,因为这与人的体质有关,但我们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预防。”
“比如在生产之前进行定期孕检,就可以确认产妇子宫内旳情况,以及胎儿的生长发育阶段,体检同样可以检测出产妇的身体素质,是否会在生产时出现出血反应等等。”
郭无峰当即插话:“庞医生,按照你的意思,如果当时贺先生带着夫人去你们医院生产,那么结果会如何呢?”
庞医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第二次生产时,贺先生的夫人在我们医院进行过体检,那么我们在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不会出现那么大规模的出血,更加不会落下出血后遗症。”
“等到第三次生产时,也就不会有并发症出现……”
庞医生看了眼家属席,长出一口气道:“如果我们当时知道情况,也许能避免又一次的悲剧,可能不止是母亲,就连孩子都会活下来吧!”
这结论一出,郭无峰笑了。
他看向陪审席和听证席,就见12位陪审员全都若有所思,听证席上不少人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都认定证人说得对啊!
一方是又一次的夭折,并且夫人落下病根,无法再继续生孩子。
另一方则是夫人身体没事,孩子也能正常出生,母子都平安。
那么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被告高小萍做了一件什么事。
她害得证人一家彻底绝后了。
罪过,或者说罪大恶极!
全场的目光集中于辩方席,赤裸裸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甚至是一丝讥讽,全都涌向高小萍。
这些眼神和注视,让她心里发毛。
“张律师,这帮人,他们……”她的情绪又再一次紧张,激动起来。
“我的建议是保持平常心,如果你不想被法庭驱逐的话,我建议你少说话,也不要激动!”
张伟则是处变不惊,淡定回应了一句。
但他知道,高小萍不一定能忍下来,不过她要是真暴走,对自己也是好事。
起码耳根子可以清净一点。
而且今天是控方的案件陈述,不需要辩方和被告发言。
所以……
“我相信各位都看到了结果,也听到了庞医生的发言!”
郭无峰说着,眸光扫向家属席。
家属席上,贺先生和夫人紧挨着,二人相拥在一起。
他赶忙朝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会意。
“你赔我孩子,你赔我孩子,呜哇……”贺夫人当即愤怒出身,声嘶力竭的指着辩方席叫骂起来。
“老婆,别激动,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贺先生虽然是劝慰,但同样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高小萍。
他眼神,仿佛再说: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我彻底没了孩子,你要付出代价!
“法官阁下?”
张伟淡定起身,指了指控方家属席,又竖起了两根手指。
他的手势也在说:小刘啊,看到没,你可是警告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人家是不是没听到你的警告啊?
“证人,请你们注意一下!”
刘法官当即警告一句,可他的警告却并没有起到效果。
贺先生的夫人,该哭还是哭。
“呜哇,我的孩子,我本来能出世的孩子,妈妈想你……”
哭声不仅没有减弱,相反还愈演愈烈,正在逐步加强。
“这……”
刘法官的额头,隐约有一滴汗水落下。
这证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敢无视自己的啊?
而且辩方律师还在看着自己,法庭上的众人都在关注着审判席上。
这要是做不好,指不定要被别人怎么说呢?
区区法官,连法庭秩序都维系不好,是不是不够称职啊?
这样子的话,万一真传到领导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