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人今时不同往昔,听闻太后寿宴上,岭泽公主都被她比下去了。所以,姨娘,没有万全胜算别动手,免得又吃她的亏。”
云锦那贱人自回府,再不是她们母女能拿捏的了。
许氏一腔怨恨,云霞这话根本听不进去,一缕阳光透进窗子,照着她阴狠的脸,“放心,那贱人逃不出我的掌心!”
此刻心乱纠结的,还有那个一向风流倜傥的德亲王。
府里暗卫回禀,说凌王被皇上囚禁湖心岛了!
皇上这是要动凌王府?
朝局又要动荡了?
西南、西北各国对东朝虎视眈眈,凌王忠勇神武,若不是有他的威名震着,边关定然又起战端。
本来这几日叫继室郝玲珑哭闹的他心烦。
郝氏为着她红肿不堪的脸,跑来书房哭哭啼啼,央求他派人去请锦绣郡主给她瞧病。
耐不住郝氏软磨硬泡,她那张脸也实在有碍观瞻,便派小厮拿着了他的帖子去请。
结果小厮却扑了空。
凌王被囚,锦绣郡主也不在府里?
莫非,真如外界传言的,皇上掠了云锦入宫了不成?
他看得出,凌王对锦绣郡主有意,心悦云姑娘,再说,云姑娘是太后亲自赐婚为凌王妃的!
当皇兄的抢弟弟的未婚妻,这成何体统!
他们皇家若出了这等丑事,岂非成为天下笑柄!
德亲王坐不住了,往太后的宁安宫递了牌子,面色忧郁,急匆匆坐马车进宫。
今日上元节,宫里照例摆宴赏灯。道路两侧,御花园树上挂起了各种款式灯笼,宫人们忙着往灯笼上粘贴谜语,看上去一派喜气洋洋的。
宁安宫内,太后恹恹的卧在软榻上。
“太后,你真不打算参加宫宴了?”杨嬷嬷小心的问。太后喜热闹,往年上元节都和皇亲及朝臣们一起乐呵的。
太后闭目养神。虽说云丫头悄声跟她说凌王安然无恙,可皇儿的做派令她心里不快,道,“跟皇上说,哀家心疾犯了要静养。”
有宫女进来回禀,德亲王求见。
太后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示意请他进来。
德亲王进来,给太后行礼,“皇嫂万安。”
万安?辰儿被困湖心岛受苦,眼看朝局不稳,如何万安?太后实在挤不出一抹笑纹,“灯宴还早呢,怎么这么早过来?英娘,给德亲王看座。”
“本王来看看皇嫂。皇嫂近日身子可好?”德亲王坐下,说道。
太后苦笑,“唉,哀家这是老毛病了,不过吃药熬日子罢了。”
“皇嫂保重身子要紧,皇上那边,有些事皇嫂该劝着些才是。”德亲王隐晦的说。
太后知晓德亲王所指,面露无奈,摇头道,“儿大不由娘啊。哀家老了,不中用了。”
“太后……”德亲王还想说什么。
太后摆手打断他,指着杨嬷嬷奉上来的茶,“锦丫头送来的岁寒三友,德亲王尝尝。”
看锦绣郡主泰然处之模样,她和辰儿许是有了应对之策。凌王神勇威震四方,有他在,东朝才会安稳。她绝不能任皇上胡为,自毁栋梁。
她今日不出席宫宴,也是给皇上施压。
小山村。云锦一觉醒来,时已近午。
谷快步出屋,冷风一吹,头脑立时清醒。
“哎呀!”大大伸一下腰肢,呼吸着山村清新空气。
柴房内,两个侍卫烧火做饭。案板上切着猪肉、白菜。一笸箩热气腾腾的蒸馍。
又是猪肉白菜!
一人往灶堂内添柴,另一人抄起切好的猪肉片,“哗啦”倒进锅里,放少许豆酱,而后把一堆切好的白菜放进锅里,丢了一把盐翻炒几下后,从水缸里舀了几大瓢水进去。
水煮白菜!
这样偏远的山村,甚至镇子上,侍卫们找不到什么好吃的?
侍卫扭身看见云锦,冲她咧嘴笑笑,算是打招呼。
云锦出了柴房。奚星辰听到云锦脚步,从屋里出来,忙着为云锦披上裘皮大氅,“别着凉了。”
躺在炕上的奚星光,看着奚星辰急匆匆出屋的背影,勾唇,自家二哥对这位锦绣郡主倒是宠爱有加。
透过竹篱,云锦望向不远处的山峦,看情形,庆王的伤还得在此修养几日,不能顿顿吃白菜吧?
“奚星辰,午后咱们上山一趟去。”想着今早刚剿灭了一群偷袭者,短日内应该不会有危险,云锦提议。
奚星辰秒懂云锦之意,揉了揉云锦乌黑秀发,口气里满是宠溺,“为夫去便可。”
午饭后,奚星辰带上凌历、凌风几人上山,云锦想跟去,奚星辰舍不得。锦儿连日奔波,又救治五弟够辛苦的了,哪里还舍得叫她劳累。
其实,不过上山打猎,派几个手下便可,用不着凌王,可他宁愿亲自为锦儿猎东西吃。
云锦见奚星辰几人闪身而去,回到屋内,给庆王查看伤口,换药、输液。
庆王瞧着手背扎着银针,一根细管连着墙壁上挂的一只瓶子,心下惊奇。他从未见过这么治病的。
“多谢二嫂救本王一命。”见云锦忙完了,奚星光感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