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凌霜,云锦喝着茶,伏案写开办书局的企划,奚梦西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不抓紧怕不行啊。
不能什么事都指望舅舅,坦克带着那帮人在庄子上训练有些日子了。唉,她怎么感觉有多少人都不够用的。坦克是难得的沉稳勤勉,不只练功刻苦,识字也多,云锦一向看重他。
云锦再次来到郊外她的庄子,感觉周围气氛跟上次完全变了。佃户们住的低矮破旧房子处传来妇人们说笑声。
就见十几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坐在矮凳上,怀里拢着荆条,柳条,双手上下翻飞编着篮子。手上忙着嘴也不闲着。
“柳嫂子,两孩子扯了布做衣裳不算,你和老石哥还一人一身新衣裳,头一回见你过年这么舍的花银子。”
被叫柳嫂子的妇人喜滋滋咧着大嘴,双手忙活着撇一眼不远处说话的妇人,“花姑,你还不是一样,一大家子又做衣裳又称肉的?咱们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遇上这么好的庄家。”
“对对,若不是庄家善待咱们,大冬天的,男人每日出工挣三十文,咱女人在家编篮子也能挣个十来文钱,能吃饱饭不说,过年也敢称几斤肉吃,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
忍饥挨饿的日子有多难熬,这些持家妇人最清楚不过。往年冬日,一家人窝在炕上一天只喝两顿稀粥,甚至吃一顿饭。
“哎哟,听李管事说,咱们庄家,那个花朵一样好看的姑娘,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城里人人称她小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她那医术,啧啧啧!”
“老天开眼啊,叫咱们碰上庄家,不愁饿肚子了。”
咳咳,听着这些妇人背后如此夸赞自己,云锦老脸一红,小姐姐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
这些质朴的庄户人家最易满足,只要她们能吃饱饭,有衣裳穿,解决了温饱,瞧,她们这一个个的,乐的跟什么似的,比那些王公大臣升了官还开心。
云锦朝这边走过来,有妇人抬眼瞧见她,忽的站起身,粗声大嗓的叫,“瞧,快瞧,庄家,咱们庄家来了!”
“可不是!”
“庄家,噢,不对不对,是县主,拜见县主大人!”柳嫂子带头跪下,给云锦磕头,继而呼啦啦跪倒一片。
云锦快步几步上前,虚扶一把柳嫂子,“柳嫂子,各位嫂子快快请起。”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簇拥着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云锦,那神情好像不相信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小姑娘,是李管事口中的县主,小神医。
柳嫂子欣喜的眼里含着热泪,“庄,,,庄家,我,我能摸你一下吗?刚才我们说着您,您突然就来了,莫不是,您真是神仙?”
“噗嗤!”不仅云锦,一旁凌云,心智,心窍也笑出了声。
云锦抓起柳嫂子粗糙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柳嫂子摸摸,我是不是仙女下凡?”
一句话逗的众人都笑了,刚才还拘谨的妇人们见庄家这么好说话,放松下来,随即围着云锦七嘴八舌问这问那。
有妇人红着脸,说身子不好求云锦给瞧瞧,云锦知道这些人日子过的清苦,平时小病小灾舍不得请郎中。她索性坐到矮凳上,给这妇人把脉,说了她的病症,心智跑到马车上取回药箱,云锦给开了方子。
“庄家,那个……”花姑见云锦给好几个妇人瞧过了,挤到近前,红着脸欲说还羞,左右看看都是女人,一咬牙接着说,“那个,俺家孩子够多了,男人晚上想那啥俺又推不掉,又不想再生了,庄家你能治不?”
哈哈!哈哈哈!
花姑此话一出,引的一众妇人暴笑。
“花姑,二拴子要跟你那啥,你一脚踹下去炕得了,治啥呀治!”
“花姑,嫌孩子多,你快活那会儿怎的不嫌多?”
“就是,郎中管瞧病,还管你生不生孩子?”
花姑涨红着脸,冲妇人瞪眼,“柳嫂子,三妞,你们不跟男人那啥,孩子打哪儿来的!”
村妇们说话越来越不像话,心窍去叫坦克和李管事了,凌云,心智哪里听得下去,臊的紧忙跑一边去了。
云锦摆手示意众人打住。不就是节育吗?容易的很嘛!
前世农村墙壁上经常看到一条宣传标语,“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这年头没有节育措施,即便家里穷的养不起,可还是不停的生,越生越穷。
“花姑,你不想再要孩子这容易,回头跟家人商量好了找我,”放个节育环的事,分分钟搞定,“嫂子们,还有谁不想要孩子的,都可找我医治。若日后又想要孩子,我再给你治回来。”
啊?庄家真有法子?日后想生了,还能给治回来?
不少妇人眼睛一亮,生一回孩子,哪个女人不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花姑是真不想再生了,她已生了四儿两女,够她和男人养活的了,“庄家,我男人早不想生了不用商量,只是,这得花多少银子?”
诊费多了,怕是看不起。
“一百文。”云锦想了想说道。一百文钱对她简直微不足道,若要价太高,这些人定然舍不得。一百文,不过男人三五天的工钱,若诚心节育,自是舍的。
富贵人家盼望子嗣兴旺,儿子越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