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也不耻下问,缠着云锦问东问西,云锦趁热打铁,接着给杨霖和心思二人上了一堂培训课,不讲别的,只讲剖腹产和急性阑尾炎切除术,心思早已观摩过多次云锦手术了,此时温故知新。
云锦送了两套手术常用工具给杨霖,包括手术服,酒精,大堆中成药,西药,讲了手术器具消毒及术后问题,杨霖简直如获至宝。比昨日赚了兰休立一万两银子还开心。
他可算开了眼界,昨日云锦一会儿工夫,从兰休立小妾腹内取出胎儿,连个方子都不曾开,一万两银子便到了帐,赶上他和父亲一月的收入了,今日两个产妇,共收了五千两,既救了人,可比他父子切脉,卖药赚钱多多了。
这就是医术啊!
只这三个胎儿起死回生的事,他杨家医馆想不扬名都不行啊!
杨霖乐得心里开花,顾西风在暗处急得跺脚。他本想早饭后约云锦出去游玩一番的,谁料到,先是姓兰的早早缠住了这丫头,后晌抬来了两个要死要活的产妇,云锦忙得不亦乐乎,哪有工夫出门,竟没片刻工夫留给他。
顾西风找了家饭庄吃饱喝足,看天色完全黑下来,换了夜行衣溜进杨府。云锦累了一天,晚饭后回房,刚想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顾西风趁心智,心窍二人出去抬热水,一道黑影一闪掠了云锦破门翻墙而去。
云锦见是顾西风,忍着没喊,抛了一个咬死人的眼神,随着他出了杨府。顾西风挟着她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偏僻空旷处放下她。
云锦恼怒,老娘累了一天,你丫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不由分说将她劫持出来喝冷风,你顾大世子不要清誉,老娘还要脸呢!
云锦二话不说,抽短剑就剌,顾西风惊觉闪身,步步退让,云锦紧逼不舍,顾西风只得接招,二人盘旋厮打,由地上而树上,由树梢而屋顶,唰唰唰,云锦招招狠绝,顾西风不由暗自吃惊,敢情这丫头身手不凡啊,不光医术好,功夫也十分了得。
她什么时候轻功这等历害了?
在祁州时,顾西风与她交过手,记得她没有内功啊?
走神之际,就叫云锦占了上风,云锦纵身跃上顾世子头顶,双脚盘住顾西风的脖颈,用力一拧。
顾西风瞬间呼吸困难,反手抓住云锦两脚,云锦站立不稳二人滚到一处。
咳咳咳,那姿势,幸亏夜幕漆黑四周无人,实在是暧昧的不是一点点。
云锦恼羞成怒,“唰”短剑抵住顾西风胸部,“顾西风,说,来青州什么目的?”
无利不起早,顾西风突然出现青州,必有原因。
顾西风手指夹住她的剑锋,笑得妖孽魅人,“哎哎,姑娘手下留情。本世子奉命接县主回京的。”
信你个鬼!
若是奉了皇命,怎会只他一人鬼鬼祟祟出没杨府?
云锦手下用力,听到布料划破的声音。
顾西风翻腕腾身,反钳住云锦手腕,“是本世子想念云姑娘,想早一日见着你,护送你回京的。”为溜出京,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凝视着她嗔怒的小脸儿,他就喜欢她嘻笑怒骂的纯真率性,不矫揉造作,不因他是山南王世子而讨好献媚,她凭着高超医术善待她遇见的每一个病患,她给人瞧病时那份善良那份专注,叫他痴迷不已。无论外头世界如何纷扰,她只一心做自己,仿若遗世独立……
他这是赤果果的表白呢?
云锦一个激灵,这厮生得如此妩媚妖娆,现在以及将来不知道惹下多少桃花,她可没心情宅斗。想起他送自己的那块玉佩,紧忙掏出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顾世子,请慎言,你我身份云泥之别,这玩笑可开不得。你的玉佩,还你。”
云锦递玉佩至顾西风手上。
顾西风好似火燎了眉毛,脸色突变,抖然躲开。
每每想到玉佩在这丫头手上,他心里十分惬意偎贴,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送了这玉佩给她。
如今她要还回来?
不行!绝对不行!
顾西风黑下脸来,“云姑娘,本世子送出去的东西断断没有收回道理!既给了你,它就是你的了。”
顾西风说罢腾身而去。
生气了!
“喂!喂!可这是你的东西啊!”云锦握着玉佩追了一程,想趁机还给他了事,可姓顾的身影三晃两晃,消逝不见了。
不欢而散。东西也没还回去,云锦头痛,皱着眉头回到杨府,心智,心窍二人急得团团转,正打算去禀报老爷子。见主子神情不快地回来,二人也不敢问,侍候着主子沐浴歇息。
顾西风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也很生气,自己大老远跑来向云姑娘表明心迹,她倒要还回那玉佩,什么云泥之别,难道出身王府是他的错吗?他不计门户高低喜欢她有错吗?
哼,都是那姓兰的那么多事,叫她受了累,心情不好,才如此对本世子的。
顾西风把账记到兰休立身上了,兰休立无故躺枪,还不自知,这一日诊治折腾的他死去活来,脸色惨白,吕氏服侍着,早早歇下了。
顾西风越想越气睡不着,悄悄溜到兰府,他本没啥意图,不过想溜达一圈回去睡觉。可不想溜达来溜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