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是花山一带出了名的山匪,打家劫舍杀人越货,马放山一心报复下血本找上这帮山匪,就为途中打劫药材,造成云锦遭遇山匪之象。
夜幕下,山匪被打杀的就剩这两人了,当时彼此厮杀一片混乱,他们哪顾上留意那火是谁放的。倒是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心疼药材的呐喊了,山匪怎么也料不到那药材着火是云锦干的。
哪有自毁财物的道理!
大堂上文书记录下供词,令瘦个子画了押。
郝丰三脸色十分难看,抬眼凌霜正冷着脸冲他虎视眈眈,心里预感不好,迟疑片刻,轻咳一声,“咳,将二贼押至大牢,容后细审!退堂!”
又要退堂!
凌霜可没工夫在这里耗着,他的职责是贴身保护云姑娘,低沉地喊声且慢,目光阴鸷地盯着郝丰三,警告他最好现在就将姓马的抓来审明结案,“郝大人,你若是没能力即刻审结此案,在下不介意将这一干人等押去祁州,交凌王殿下亲自过问!毕竟那么大批救治岭东、山塬百姓的药材在你花山境内被劫毁,王爷得知必定生气,若再处置不当,在下恐怕郝大人性命不保!”
郝丰三闻听不由身子一哆嗦,在万通顺手下俯首帖耳惯了,光想着如何向万州事交待,一时忘了凌王这个杀神,别说凌王,就是凌王这侍卫也不是他惹得起的!眼看着凌霜当堂对山匪动手,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还是保命要紧,当下吩咐捕快前去捉拿马放山。
马放山此时安坐太师椅上喝茶,等待劫下药材的好消息。心说,近万两银子的药材到手,再打死打伤他柳青几个伙计,那帮山匪自有藏身之处,早已逃之夭夭,有郝大人暗中庇护,柳青药材庄报案也没用,姓柳的和小神医等着倒大霉吧!
初出茅庐的书呆子,妄想跟老子抢生意,没那么便宜!
柳青药庄一倒闭,花山药材生意又是他姓马的了!
马放山美滋滋的喝茶,却听得院子里一阵吵嚷,不等起身看究竟,“嘭”的一声,屋门被一脚踹开,扑上来几个捕快,掐住了他。
“你你,你们因何抓我?”马放山大惊,被拖着往外走,挣扎呐喊,心说在万表兄地盘,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抓他?
捕快只管听吩咐办差,手脚麻利地捉着他去衙门,马放山在花山也是有一号的,自然有相熟的,一个捕快客气解释,“马掌柜,多有得罪,我等也是听令办差,到底怎么回事,到了县衙你就知道了。”
马放山到了大堂上,瞧见地上两个山匪,脑袋嗡的一声,心下明白了。只是他不明白,他花大价钱雇了十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山匪,竟然连几个柳青药材庄的伙计都对付不了?
凌霜一旁冷眼盯着,郝丰三没办法,下令对一口否认的马放山打五十大板,“啪啪啪!”马放山精瘦的小身板哪里扛得住五十板子,打了不到三十,杀猪似的哀嚎,哭爹喊娘的承认了。
住在客栈等药材的许梦乡派手下一直盯着马府,怕姓马的耍赖糊弄他,马放山被捕快带走,他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气的他暴跳如雷,恨不得生撕了马放山这蠢货,哎哟,这回他可是赔惨了!
马放山被抓,事情定是败露了,许梦乡哪里还顾得上药材,紧忙仓皇逃离了花山。
案情审明白了,郝丰三多年混迹官场,也是老油条了,自是识时务的,快刀斩乱麻,当即做出判决,百草药庄赔偿柳青药材庄一万二千两银子,直接将马放山打入大牢。
马放山的家小闻知,天塌了一般哭天抢地哀嚎。把家底都拿出来,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何况马放山入了大牢也需上下打点。他儿子只得把百草药庄变卖,总算凑齐了一万二千两银票。
花山事情了结,地雷这边早已准备好,当即和凌霜一道押着那批药材启程运往岭东。
地雷越发敬佩自家主子,这一仗打的那叫一个漂亮!
之前几辆车上烧毁的,是他和步枪亲手装的干草和柴火。嘿嘿,此刻车上的,才是货真价实的药材!
许梦乡的这批药材进价就值五千两,主子花四千五百两买下来,出手的话怎么也得八千两,加之马家赔偿的一万多两,主子这一招将计就计,简直不要太爽!
花山这边官司打的热火朝天,大获全胜,云锦却在一路快马加鞭,翌日午时赶到了岭东,刚踏进岭东地界,眼前官兵围堵许多百姓厮打,哭嚎叫骂一片混乱。官兵持械阻拦发疯一般朝外奔涌的百姓,不听劝,蹿在最前面的人,被官兵挥刀砍倒,可是人们就像打了激素一般,拼命奔逃。官道上,围追堵截的官兵得了上面之命,不得放走一人出岭东,只得冲不管不顾往外逃的百姓下狠手。
云锦瞧见这情景,眼都红了!疫情本就十分严重,病亡无数,再如此大加屠戮,枉杀无辜,官逼民反的,可是不行!
云锦跳下马,凌云在暗处没出来,情形太混乱,心扉和勾子紧张的护在主子身边,生怕有不长眼的伤了自家主子。
云锦将缰绳交给心扉,冲过去双手高举,呐喊:“住手!听我说,乡邻们,听我说……”
一个纤弱的小姑娘,她清脆的声音淹没在混乱之中,没有人搭理她的急切。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