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江家养的那个杂种吗?”
“就你这腿竟然还能跪呢?看来断得还是不彻底。”
今天是清明节,也是江枫义父江孝恩的忌日。
江枫闻声望去,双目之中充满了血红。
只见江家二子江承元带着一众家仆,浩浩荡荡地走进江家陵园。
“你瞅什么瞅?再瞅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江承元冷笑一声,带着江家众人直接走过江孝恩的墓,对江家其他列祖列宗一一祭拜。
在他们看来,江孝恩这个叛徒根本就不配葬在江家陵园之中!
“江承元,不得在老爷墓前对你兄长放肆!”
刘青山愤愤起身,对着江承元吹胡子瞪眼。
“兄长?呵!”
“你这条老狗怕是忘了是谁养的你了吧!养你的是我江家,而不是这个杂种!”
江家共有三子一女。
唯独江枫是江家捡来的。
江家世代行医,凭借一套祖传的针法,桃李满天下!
江家不换主,针法不传人。
这是江家老祖定下的规矩。
可江孝恩作为一家之主,不娶妻不生子,却倾注心血培养一个不知道是被谁抛弃了的杂种,一养就是十二年。
三年前,江枫刚满十八岁。
江孝恩当众江家众人的面,将江家的独门针谱传给江枫,打算让江枫继承家主之位。
此举触犯了江家所有人的底线,不久后江孝恩就被人陷害致死,江枫也被打断双腿逐出了江家。
江枫无处可去,后来在管家刘青山的苦苦请求之下,江家人才在江家陵园之中,施舍给江枫一间漏雨的茅草屋。
在他们眼中,江枫就是江家拴在陵园守墓的一条狗。
“站住!”
祭拜完江家的列祖列宗,江承元打算率领众人离去,被江枫一嗓子叫住。
“怎么?江家捡回来的一条狗,守了三年的墓,长了本事敢在本少面前大呼小叫了?”
“我爹你们还没拜!”
“你爹?江孝恩这个叛徒也配做我江家人吗!”
江承元一脚踢开了江枫身前的两拐,朝着江孝恩的墓上吐了一口浓痰。
江枫握紧拳头,死死盯着着对方。
江孝恩的死,跟每一个江家人都脱不了干系!
他面前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杀父仇人!
“啪!”
江承元对着江枫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个杂种吃了豹子胆了敢瞪我?还当你是以前的江家大少呢?”
“江孝恩这个叛徒也配埋在江家的陵园里?”
“来人,给我把他的坟给掘了!”
说着,江承元就吩咐家仆,从车上拿下工具准备动手挖坟。
“江承元你太放肆了!你怎么敢这么对老爷!”
刘青山瞠目欲裂,冲着江承元扑了过去。
“老杂种滚开!”
“砰!”
刘青山被江承元一脚踢飞,直接砸裂了江孝恩的墓碑。
“给我打!”
一声令下,众多手下将刘青山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刘叔!”
江枫声音嘶吼着爬到刘青山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刘青山。
“连带着这个废人给我一起往死里打!”
江家家仆拳如雨下,打得江枫面色涨红,手臂青筋暴起。
江枫恨不得把江承元的头斩下来,告慰江孝恩的在天之灵!
可他双腿尽废,丹田先天闭塞,这辈子注定修不了武道,根本不是江承元的对手!
就是一个四肢不全,报不了杀父之仇的废人!
江枫双目血红,绝望的低吼着!
“好了,停手吧。”
江承元看着刘青山气息渐渐微弱,进气越来越少,明显是救不活了,这才让手下停手。
“今天是列祖大日,老子不想见血,算你个杂种命大!”
“呸!”
江承元临走之前还不忘往江枫身上吐了口痰。
江枫牙齿都快被咬碎,毛发根根竖起,当即就想上去跟江承元拼个你死我活!
“咳咳......少爷。”
刘青山却咳嗽了两声,按住了他的手。
用浑浊的目光注视着江枫,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待江承元走后,刘青山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江枫手中。
“这玉佩……本是你的随身之物,老爷临死之前交给我来保管……”
“如今三年守孝已满,也该物归原主了……”
说完这话,刘青山仿佛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手一松,双手彻底垂了下去,没了气息!
“不!!!”
江枫握住玉佩,绝望的向着天空吼叫!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眼中落下滴滴刺目的血泪!
而当这血泪滴到玉佩上时,突然一道光芒从玉佩之中爆射而出,将刘青山从江枫的身上震开,把江枫团团包裹。
玉佩缓缓融入江枫胸膛,最后消失不见。
光芒消失,一本透露着沧旧之风的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