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王龟身前,后撤数步,跪地叩首,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轻缓道:“十九不孝,请老祖宗赴死。”
既然......道理讲不通,我们便只好,请你们赴死。
白玉作盏,星光作酒。
王龟缓缓拿起杯盏,低眉望着杯中倒影出的那轮皎月,微微出神,心神已经飘到了三千五百年前的白玉山。
那时的他,也是年轻人,也是胸有雷霆,心怀激荡,言辞豪壮,起身便要吞吐天地,挥袖便该人间飘摇,跨入天门伐仙而还,又是何等风流快活?
那时的月光,也是如此皎洁,朦胧且明亮。
三千五百多年的岁月,像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很久......很久之后,王龟终于举起杯盏,饮尽杯中美酒,闭目品味,似在品味这数千年的风云变幻。
酒酣胸暖,王龟放下杯盏,看了眼王十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喉间,却是忽然凝噎。
物是人非,欲语还休。
王十九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地,又轻声道:“为了人间,请老祖宗赴死。”
王龟最后看了眼东面,目光越过千万里,落在一位宫装女子身上,凝望许久,喃喃道:“你当年真该......一枪挑杀我。”
他闭上眼。
凉月悄然,春山如烟。
风雪忽来,盖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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