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开阔的海面上,淡淡雾气笼罩下。
有一艘十余丈宽的大船,将近一半隐没在海面下,另一半则倾斜在海面上,燃烧着熊熊烈焰,浓浓黑烟缭绕在半空。
映射在海面上的除了缭绕的黑云,还有跳跃的金黄火苗。
船身雕刻着许多被火焰烧的模糊不清的大字,依稀辨得出来,上面刻着东水港。
这是一艘,自青州开往扬州方向的官船。
宁不凡与王安琪乘着小舟,借风行驶至近处,低眉看去,这艘即将沉没的大船周遭,有数十头海鲨奋力撕咬着海面下的船身。
透过雾气与黑烟,隐约间瞧到了不少飘荡在海面上的官兵尸体。
宁不凡眉头紧锁,“血腥味很浓,尸体上的伤势,不似海兽撕咬。”
王安琪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言简意赅道:“海盗。”
五年前,叶辰走出东海后,四州刺史便不敢在明面上与海贼勾结,然后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提高官船抽成。
他们用海上做生意的富商缴纳的金银,供养着官府与海贼。
以民脂民膏养贼。
海贼不用杀伐劫掠,便能得到金银珠宝,自然舒坦。
之后,青、扬、雍、冀四州的官船,便再也没有遭受过截杀。
官船上的那些商贾,赚足了金银后,官府也赚足了金银,最重要的是,东海四王也从中谋取了不菲的收益。
海贼截船杀人,大多也是对那些出海的渔民动手,最多配合官府,截杀一些富商私造的商船。
安静平稳了五年后,已然形成了一个规矩。
官船,不可截杀。
若有人胆敢截杀官船,便是与东海四王作对。
可在前些日子,宁不凡带着两柄木剑入了青州,杀了青州刺史,夺了青州大权。
春夏秋一上任,便撕毁了与东海四王的合作,如今更是要将整个扬州一并拿下。
他虽是为长远计,但却是坏了东海的规矩。
于是,海贼们,也开始坏规矩。
而他们最熟悉的方式,便是截船、杀人。
......
宁不凡瞧见了这一幕,此间意味当真难言。
他凝望着渐渐沉默的官船,沉默半晌后,轻声道:“这些人......皆是因我而死。”
王安琪摇了摇头,轻轻握着宁不凡的手,安慰道:“你我入东海前,并不晓得四州官府与东海四王的关系,也不懂这东海所谓的规矩。眼下之事,是世道使然,不能怪你。”
宁不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问道:“海贼劫了船,杀了人,带走了船上的货物,然后......他们又该往何处去?”
船上的货物或许很值钱,但对海贼而言,最值钱的,还是船上的女人。
方才宁不凡留意到,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除了官兵,还有不少百姓,但无一例外,皆是男子。
那么,官船上的女子,定是被当做货物一同抢走。
这批海贼拿走了如此多的货物和女人,下一步定然想着使货物脱手。
距此五十里外,有一处岛屿,名为琉璃岛。
琉璃岛内,居有不少东海四州的百姓,因其岛屿莅临青州与扬州中央地域,常常成为不少贼寇脱手销赃的海上集市。
海风咸腥,海鸥翱翔。
......
琉璃岛,浅滩外。
停靠着一艘悬挂着斧头旗帆的海盗船。
在这东海上,凡是瞧见海盗旗的人,都知道,这是雍州黑李鬼的旗帜。
今儿个的太阳极好,坐在船头晒太阳的段云星心情也是极好。
他怀里搂着一位身段婉约的女子。
女子姿色极好,却是面色苍白,眸中更有水雾渗出。
段云星捏了两把软肉后,顿觉无趣,猛地一巴掌拍在女子脸上,嗤笑道:“方才那股子宁死不屈的劲儿哪去了?怎的也不反抗一二,当真无趣!”
身后数十位海贼轰然大笑。
甲板上,有足足三十余位女子,无一例外,衣裳皆成了碎条,发髻凌乱,低声抽泣。
一位扛着长刀的矮小海贼笑道:“段四哥,依着我的意思,将那劫来的货物卖了就成,这些个年轻女子就留在船上,我等一人一个,以后也不必再去那烟花柳巷送去金银了!”
段云星咧嘴一笑,“瘦猴子,你放狗屁吧!你们这群崽子的脾性老子不知道?就算给你们再多女人,没过两三日,都得玩死了!再说了,这些女子,你们方才不都玩了一遍吗,莫非不腻?要老子说啊,将这些女子卖了,换成粮草金银,带......”
话还没说完,他怀里搂着的女子似是不堪受辱,红着眼眶,奋力挣开段云星的手,猛然往前冲出两步,朝着海面要一跃而下,结果自己的性命。
段云星冷笑一声,起身一步踏出,轻而易举便将这妙龄女子拎起,狠狠一巴掌将女子一嘴牙齿打飞,然后再如同丢纸片般将这女子丢向船舱方向。
一群海盗来了兴趣,猖狂笑着,围着这柔弱女子便是拳打脚踢。
不多时,便有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旁三十余位女子怕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