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家,后院。
卧房内。
今日悄摸来了两个外人,一胖一瘦,皆是一品。
萧晨与江枫围绕桌案而坐,案子上放着两柄古朴长剑,剑鞘晦暗。
稍胖那人,朝萧晨拱手道:“公子可思虑清楚了?”
萧晨眉头微皱,斜睨了两人一眼,笑问,“你们......当真是棋阁问柳司之人?”
这两人,刚来不足一炷香。
来时便摊明身份,棋阁问柳司花门之人,瘦削那人,名号花十三,稍胖那人,名号花十六。
三日前,剑花楼卖剑之事,已然传遍汴梁城,棋阁问柳司主事皇甫温宁,闻得世间竟有这般神剑,起先他并不信,但还是派人前往汴梁城内探寻。
待人手回返问柳山后将获悉的消息细细禀明,皇甫温宁大喜过望,当即便下令,让手底下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三柄剑,带回问柳司。
世人皆知,皇甫温宁爱剑,爱剑如命!
眼下汴梁城去有三柄神剑现世,若非身份不便,否则他定要亲自前往汴梁。
这些日子,庙堂与江湖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尤其是有一名白发少年踏入东荒国疆域后,更是紊乱。
棋阁众人,这段时日若不隐下身份,不敢随意前来汴梁城。
而,这花十三与花十六前来,也是冒着极大风险。
......
花十三拱手回道:“我们两人的确是棋阁之人,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要公子手中的那两柄剑。每一柄,我们都愿出两倍在剑花楼的价。”
花十六点头附和道:“公子若愿,我便立即回返问柳山,将所需钱货带来。”
声音里,带着殷切。
此次来时,未待钱货,是怕这秃子待价而沽,再加上数倍,到那时,还得回返重新调配。
当然,依着皇甫温宁的性子,即便这价翻上十倍,他也要取剑。
若是秃子不卖,他便要派人来抢。
瞧着似乎没有道理,但棋阁在东荒国内做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萧晨作为难状,皱眉思虑半晌后,缓声道:“这三柄神剑,乃上天恩赐,若非实在囊中羞涩,也不会将其中一剑卖于拓跋家。待得拓跋家的钱货到手后,我便不再缺钱财。”
这话说得很明白,不缺钱,剑啊不卖!
若是旁时,这花十三与花十六见有二品敢如此说话,一掌便拍了过去,将这秃子打杀。
但,他们认出了这秃子身侧的人,是传闻中江湖榜四,快剑江枫!
能入江湖榜前十的一品高手,各个是在武道之路走的极远,不似寻常一品。
江枫在侧,他们便不敢擅动。
花十三眉头微皱,正要再行规劝,却被花十六伸手阻拦。
花十六摇头示意后,向前踏出半步,拱手道:“公子不缺钱财,我等稍后便回返。可惜啊,公子虽年轻,却是命不久矣!也罢,走吧......”
花十六摇头叹息,作势转身便要离去。
“等会儿!”萧晨出声,皱眉道:“你将话说明白了!”
花十六佯作诧异,“公子卖剑之事已然传遍江湖!无数人闻风而动,更有甚者,日夜守在拓跋府外,大多是江湖人士,不乏一品!莫非......公子以为,自己腰佩如此神器,又从拓跋家带走如此宝物后,能无虞走出这座府邸不成?”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讲,江湖上有不少人已经聚集起来,要杀人越货!
萧晨心底腻味,却也虚与委蛇道:“我有江兄护卫,何惧江湖之人?”
“哈哈,”花十六摆手道:
“快剑江枫,自然是有名高手,江湖人见江枫在侧,定是不敢妄动。但......我棋阁探得消息,快剑江枫向来独来独往,从未有过至交好友。公子与江枫相识,或是以何等重利让江枫护你一时安危。可,江枫若走,你当如何?”
区区二品,面对整个江湖的眼热追杀,除了一死,别无他法。
“唉!”萧晨重重叹气,像是被说到了心坎里,“我以一剑换得江兄十日护卫,十日之后,生死便是......”
他语气稍顿,忽又自语道:“可我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唯有舍剑换命!”花十六猛然拔高音调,凝视着萧晨的眸子,高声道:
“公子若愿将神剑献于我主,我问柳司不仅有重利相赠,更让公子入我问柳司,兼任客卿之名!在这东荒国的江湖上,凡是我棋阁客卿,无人敢惹!”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又处处为萧晨思虑,可谓坦诚相待。
萧晨心底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思索模样,更是起身踱了几步,似在犹豫。
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忽而,萧晨猛一拍案,咬牙道:“好!我愿将此剑献给棋阁!不过......你们得应下我一件事!”
花十三与花十六心头松了一口气,“请说。”
三剑入江湖,一柄在拓跋家手里,这个日后徐徐图之,拓跋家不缺钱财,便设法夺回。
一柄据说送了江枫,这倒是有些难,或许要主子亲自出面。
这最后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