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东方月不知道,萧晨也只是隐隐觉着她与不可知之地有关。这个世上或许唯一能够看透云潇潇身份的人,只有被囚禁在燕国国师府的那个白发少年。
仵世子阳或许可以,但失去了重瞳的仵世子阳,便失去了看破虚妄的能力。
宁立与王十八等人,站在许多年轻一代的身后,他们为了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牺牲许多人,甚至可以提前扫灭所有可能挡在这条路前面的人。
以前的王十九,因其恐怖的天赋和执掌的权柄,成长起来后,足有拥有改变大势的能力。
因此,他成了被灭杀之人,因仵世子阳的一时心软,这才放他一条活路。仵世子阳也为此付出足够沉重的代价,失去了重瞳。
之后,便是宁立手持天机令,将其驱逐出天机阁,再亲手剥下‘王十九’之真名,将其困死在国师府废墟,不可踏出一步。
自始至终,将这个孩子一手抚养到大的王十八,却是无动于衷。
很显然,如今被困在国师府废墟的那个丧家之犬,他既然活着,那么拼了命也要试一试,能否真正去挡着这些‘大人物’的前路。
从前,他活着没有方向和目的,只想着挣些金银,混吃等死。但他亲手将‘星幡’丢弃的那一刻,便有了活着唯一的方向和目的。
大人物们很厉害啊,想要做的事情,太过惊天,太过吓人,欲以人力而算天,更要胜其半子。他们的身后站着无数,想要做成这一件事的人。
而这个丧家之犬的身后,却没有一个人。
他只能尝试着,孤身横断这条路,以冷眼迎着万万人——以命运之名。
他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对是错,没有人能够评判。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到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
但他就站在那儿,如山岳般巍然不动。
云潇潇是一个,或许可以改变大势的人,所以她被安排了一段命运。
这是馈赠,也是惩戒。
那么,能被命运如此看重的人,她究竟是谁?
......
“我只是一个凡人。”云潇潇搓了搓手,看向萧晨,颇为苦恼,叹声道:“我可以放了你们,给你们解药,但你们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两人一听这话,心底大喜,忙拱手道:“可。”
云潇潇背着手踱了几步,皱眉道:“我若离开村子,院子里有许多绿菜,还有两棵桃树,没有人浇水的话,便会死去。所以要留下一个人替我照看院子,起码......也得两三年。”
萧晨重重咳嗽一声,指了指柴房。
东方月会意,不着痕迹的说道:“云姑娘若是入世,我等定会保你安危,留下怕是不妥。”
“也是......”云潇潇点头道:“那就让那个女子照看院子吧,下点断肠之毒,每年一解,三年为限。三年过后,便任她离去。”
“嘶——”萧晨与东方月倒吸了口凉气。
那断肠之毒,可是天下奇毒之首,足以杀一品,这玩意儿不是早失传了吗?
东方月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轻咳一声,缓声道:“合适。”
萧晨咽了口唾沫,后颈有些发凉,也是重重点头,“太合适了。”
好家伙,方才这秃子还说与上官秋葵一见钟情,这会儿怎的翻脸比谁都快?
云潇潇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道:“我不愿强求旁人,你们若是有外事要做,自可行事,但闲暇之时,要在我身侧,护我周全,也是三年为限,如何?”
萧晨试探性问了一句,“在云姑娘身侧,也得服下断肠之毒?”
“不必,”云潇潇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解释道:
“断肠之毒,可伤及武者根源,虽有解药续命,却也会极大损耗武者内息。你们若护我身侧,或有争斗之事,自然不能被这些影响。我以诚心待你们二人,也信你二人不会伤我分毫。”
萧晨与东方月一阵后怕,盯着云潇潇手里那个小瓷瓶,遍体生寒。
其实啊,云潇潇哪有什么断肠之毒,那玩意儿千年前就失传了,说出来就是为了吓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蛋家伙。
真要有断肠之毒,那玩意可是无解之毒,老天爷都救不回来,哪来的什么解药续命,还一年一解。
这话啊,傻子才信呢!
也就是这俩人,被那风吟之毒给整出了阴影,这才轻易便入了套。
再说那风吟之毒,哪有什么解药,就是厉害一些的软骨散罢了,可毒一品,但依着一品的无垢之体,药效也只有三日罢了。
可惜这两个傻货,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东南西北都摸不着。
就这样俩人,傻了吧唧的也能入江湖,可见步入江湖的门槛,是真的低啊。
云潇潇收起小瓷瓶,朝两人点点头,继续忽悠道:
“我还有些俗事要去办,等我办好事后,便上山采药,为你们解下风吟之毒。你们二人既然护在我的身侧,便不要互相争斗、自相残杀,恐引人发笑。”
东方月自然点头,他本就干不过萧晨。
萧晨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