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看向最后一人,思虑片刻后,嘱咐道:“龙空,你身为一品高手,我交给你的任务是要重些......自即刻起,领上你手底下的人,秘密潜入东荒国江湖,摸清楚棋阁缥缈司、忆兰司、问柳司、醉梦司,势力盘踞所在,以及人手分布情况。若有难处,可寻求碧影司之主纳兰落离的臂助。”
去摸棋阁的情报,哪怕龙空身为一品高手,也是极其危险。
宁不凡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半月一报。”
龙空面不改色,颔首道:“末将领命!”
一直静默不语的纳兰落离忽而出声道:
“棋阁虽在东荒国各州皆有人手。但论及最核心区域,还是在汴梁大都,除我外,其余司主尽在汴梁周边盘踞。龙空,你自凉州城东门出,沿着黄龙山脉,走向苍州,我安排人,让你无忧步入苍州,待得过了苍州,便算是入了东荒国腹地。”
苍州离汴梁大都,也不过数百里,入了苍州后,龙空凭借一品实力,一日便能抵达汴梁。
到了汴梁后,才是真正的险地。
龙空朝纳兰落离行了一礼,垂首道:“多谢。”
宁不凡两指轻捻,“纳兰落离,你继续探寻上官秋葵藏身之地,顺带的,将你碧影司内所有高手尽皆聚集起来,半月之内......无论有没有寻得上官秋葵的消息,我们都要赶往汴梁大都。”
去汴梁,是要见东荒国皇帝。
提前要摸清楚皇城司的情况也是为此事铺路。
有了情报渠道后,宁不凡再也不再用像之前一般束手束脚,终于有了布局造势的资格。
纳兰落地低眉思索片刻,缓声道:“昨夜我便将云州来援凉州且胜了雪龙营之事,以密奏禀明陛下。但,入了汴梁城的密奏、信件等,皆要过皇城司之手。”
因此,这封信里不能写宁不凡入东荒欲面见皇帝陛下之事,否则皇城司便能顺藤摸瓜,将宁不凡的下落摸得一清二楚。
宁不凡皱眉想了一会儿,抬眉看向众人,轻声道:“你们以后,在行事之时,须有信件联络。若要称我名,需记得,我名愚者。轮回——愚者。”
无论是宁钰还是陈子期,这名字在东荒国,都是不能用的。
龙且、龙空两人对视一眼,默然道:“遵愚者之令!”
司马相看了眼纳兰落离,见纳兰落离轻轻颔首后,才拱手回道:“遵愚者之令。”
纳兰落离朝三人摆手道:“你等自去行事,我与愚者先生,有话要说。”
待得众人散去后。
整个院子里,只余下宁不凡、王安琪、纳兰落离三人。
风三提着刀,守在院子外,刀意凛然,俨然一副谁也不能踏入院子一步的模样。
纳兰落离看了眼王安琪,旋即收回目光,迟迟不语。
王安琪愣了一下,心底恍然,正要踏步离去时,却被宁不凡伸手轻轻拉着手。
宁不凡嗓音温醇,轻声道:“王姑娘与我同生共死,不是外人,纳兰大人有事直说便是。”
昨夜过后,一切皆是不同。
纳兰落离眼底虽有讶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斟酌半晌言辞,凝重道:
“我也是昨夜才知。在半月前,凉州城内来了个光头袈裟的少年,化名辰东,曾驻留在城内大荒客栈。”
宁不凡微微眯眼,缓缓点头,“光头袈裟,辰东......这厮还真会玩儿。”
普度被宁不凡杀死后,萧晨行走江湖便无法再用普度之名,只好再用回了之前的假名。
纳兰落离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凉亭长椅,眺望远处皎洁月牙,继续道:“先生有所不知,整个东荒国内名为‘大荒’的客栈,都是慕容云画手里的势力,所属海门。”
慕容云画身为棋阁之主,执柄缥缈司,手握海、天、烟、霞,四门,其内高手如云,远强于其余司主。
宁不凡听到这儿,略微皱眉,萧晨这厮打探消息,怎么摸到人家棋阁势力内了,莫非......
他眉头渐渐舒展,恍然道:“莫非与上官秋葵有关?”
“没错。”纳兰落离轻叩桌案,呼出一口气,笑道:
“上官秋葵自从入了凉州城后,便在大荒客栈住下,欲与棋阁之主慕容云画取得联络,寻其臂助。而就在上官秋葵入了大荒客栈的同一日,一位名为辰东的和尚,便豪掷千金,住进了大荒客栈。”
宁不凡十指相扣,放在双膝,若有所思道:“慕容云画绝不会再信任上官秋葵。上官秋葵果然愚蠢,她竟不知入大荒客栈便算是自取死路,慕容云画要么抓她,要么杀了她。很显然,这个愚蠢的女人绝不会束手就擒,于是......起了争执?”
或抓、或杀,说的还是太轻了。
似慕容云画那般上位者,不会在意上官秋葵的性命,为保万无一失,待上官秋葵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了她。
先前曾有情报说,上官秋葵重伤之下,逃亡苍州。当时宁不凡便心有疑惑,就凭一个伤势未愈的上官秋葵,究竟是如何逃过棋阁追杀的?
如今,听闻辰东之名,宁不凡心底便摸清了一些脉络。
纳兰落离缓缓点头,“我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