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叙,稍作寒暄后。
宁不凡等人在风三的带领下,进了后院。
凤来客栈对外人开放的,唯有客栈二楼雅间,沿着内里虚掩侧门走去,便能见得客栈后院,而这片后院更是分为两片区域。
挨着客栈厢房的是整整齐齐的两侧实木屋舍,这是给客栈内的护院和小厮等人歇息之地。
越过屋舍后,便能见得假山、溪流、层叠绿意,绿意环绕下,有一条供人行进的小道,走至小道尽头,可谓是豁然开朗。
林台廊阁、复古凉亭、桥畔屋檐,应有尽有。
身处其中,仿似入了深林,雀鸣声阵阵,更有溪流潺潺。
这才是真正的凤来客栈。
纳兰落离走在最前边,无需风三领路,便寻了个挨着假山的院子进去。
司徒梦蝶见宁不凡似有不解,便在一旁解释道:“纳兰落离来凉州时,留步过凤来客栈,这个小院子,还是他棋阁之人自行修建的,向来不容旁人踏步。即便是我,也不成。”
宁不凡若有所思道:“但我也没见到这个院子旁有棋阁之人守卫,梦蝶姑娘难道没有偷偷进去过?”
司徒梦蝶摇头道:“门外设有阵法,守拙之阵,入内不难,但却要将阵法毁去。”
若是阵法毁去,便是有人步入,等纳兰落离再来之时,定会拿司徒梦蝶问罪。
“倒是有些意思。”宁不凡扫了眼纳兰落离居住院子的方向,“我与王姑娘,一个院子便是。”
司徒梦蝶点点头,纵然是天机榜首,却也成了个残废,无人照应可是不行。
却也不知这宁钰给王安琪下了什么迷魂药,堂堂听雨轩入世行走,竟成了个推车的小婢。
她自然不知,在宁不凡未身残之时,与王姑娘居于一室,向来是睡在地上的,因此十步一杀的天机榜首,还曾得过一段时日的腰寒。
宁不凡左右环视一番,伸手指着纳兰落离隔壁的一处院子,“就这个院子吧。对了......”
他侧目看向王安琪,缓声道:“去拿些熟食来,行路这些日子,尽吃干粮,实在乏味。”
王安琪点头回道:“好。”
“劳烦梦蝶姑娘,推一下车。”宁不凡微微一笑,毫不客气。
司徒梦蝶愣了一下,直到王安琪走远后才回神,心底极为诧异,这天机榜首宁钰,竟敢轻易与自己独处?
若是此时,她要下杀手的话,这宁钰岂不是要命丧此处?
虽有不解,却也老老实实推着四轮车,进入院子。
院子里,有一条回廊,回廊足有十余丈,其间分立四间卧房。
在司徒梦蝶正犹豫要步入哪一间卧房之时,宁不凡却忽而一声轻唤,“梦蝶姑娘,你可识得甲骨?”
司徒梦蝶蛾眉微皱,斟酌片刻后,小心回道:“自然识得,宁公子问此事,是为何意?”
在江湖上,谁人不知,那天下第一神医甲骨,曾受凤来客栈老板娘救命之恩。
宁不凡随意道:“我听闻,这天下第一神医,有一个规矩,一命......换一命?”
寻甲骨医治旁人,需得以自身性命相换。
司徒梦蝶忽而恍然,“宁公子是想让甲骨医治残......咳。”
她自知说错了话,忙岔开此言,“甲骨的规矩,无人能破,我纵然与他有不菲交情,怕也不成。”
宁不凡低眉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他如今身处汴梁大都?”
司徒梦蝶心头越发笃定宁钰是要寻甲骨医治,于是便老实回道:“世人皆以为甲骨身处汴梁,其实......自甲骨入一品后,便离了汴梁,不知所踪。”
宁不凡耐人寻味的看了眼司徒梦蝶,似笑非笑道:“当真不知所踪?”
司徒梦蝶被宁不凡看的颇为不自在,她与甲骨之间关系莫逆,自然知道甲骨去了何处。
只是......她不愿让甲骨也如她一般,踏入这片旋涡。
天机榜首宁钰与棋阁之间的争斗,算的上是东荒国最为恐怖的旋涡,稍不留神便会失去性命。
若甲骨见了宁钰,便再也无法抽身而去。
而纳兰落离与宁钰,为了保下宁钰已然步入东荒国的秘密,自然也不会轻易让甲骨离去。
此时若将甲骨去处说出,无异于背叛两人之间的莫逆交情。
宁不凡静静凝视着司徒梦蝶的眸子,轻易便瞧出了一些猫腻,浅笑道:“梦蝶姑娘,看来我来这凤来客栈,算是来对了。”
若是司徒梦蝶随意便将甲骨去处说出,只能证实两人的交情并非传闻那般好。
此时,司徒梦蝶一口咬定不知甲骨去处,恰恰证实了她与甲骨之间的交情莫逆。
可谓是正中宁不凡下怀。
悬壶医馆,刘神医的那位小徒弟风语,身患奇症,必须要有世间最高明的医治诊治才行。
而甲骨便是天下第一神医。
刘神医虽踏过四国土地,寻觅十年良医,却终究不过是个凡俗之人,自然无法寻得甲骨踪迹。
但宁不凡自从听闻天下第一神医甲骨与凉州凤来客栈老板娘之间的传闻后,便动了心思。
他送了风语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