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人达成了真正的合作同盟,纳兰落离便再无顾虑,极为爽利的回道:
“据我得到的消息,上官秋葵并未被杀死,而是受了重伤,逃往苍州方向,其后不知所踪。”
听闻此言,宁不凡微微点头,如此说来——棋阁还是有人对上官秋葵动了杀意。
无需多想,便知晓应是棋阁之主慕容云画的手笔。
没想到,棋阁已然陷入内乱,这慕容云画还是不消与宁不凡为敌之心。
如此说来,上官秋葵这枚棋子,也算是尽到了应有的作用。
至于她的生死......自有天意。
唯一的问题在于,单纯善良的王安琪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不会与宁不凡生出嫌隙。
见宁不凡低眉沉默,似有忧虑,纳兰落离心间明悟,笑道:“上官秋葵的下落,我会暗中派人前去苍州打探。陈公子放心,无论上官秋葵是死是活,这个消息在江湖上,永远不会宣扬出去,除却少数人外,无人可知。”
其意在于,不会让王安琪知道这个消息,算是为宁不凡消了后顾之忧。
宁不凡眉头渐渐舒展,欣慰道:“纳兰大人,果然通透。”
一炷香过后。
‘哗!’
一道气浪掀开后车帘,身着薄翼红裙的王安琪跃入车厢,她面色虽依然清冷,好看的眸子里却带着丝丝欢喜,两手各捏着一根红灿灿的冰糖葫芦,腰间系着一管碧绿短箫,短箫之上,还挂着沉甸甸的包囊,‘叮锒’作响,大概是金银之物。
“给。”她坐在软塌上,忙将右手里一串糖葫芦向身前递出,宁不凡正要接过,却忽然发现王安琪将手缩了回去。
她左看看,右看看,将左手的冰糖葫芦递向身前。
宁不凡下意识接过后,疑惑道:“此为何意?”
王安琪一本正经道:“大一些的,给你......快吃,一会儿冰糖化了,就不甜了!”
——大一些的,给你。
这话啊,听着这么傻,却满是善意。
宁不凡面色一怔,心头微泛波澜,半晌无言。
他低眉看了看手里映射着淡淡光芒的冰糖葫芦,轻咬一口,反复咀嚼,笑道:“嗯......果然很甜。”
王安琪眉弯似半月,咬着冰糖葫芦,两手拿起包囊,‘啪’的一声放在桌案,“那当铺的老先生说这个玉佩是极好的成色,足足给了我二十金!”
宁不凡随意扫了眼包囊,却只看到十八块儿金元宝,心底忽而明悟——好家伙,咱王姑娘买糖葫芦,又丢金子了!
高雅,太高雅了。
纳兰落离则是心底一阵腻味,真有你的小姑娘。
这足足能买下一条街的玉佩,你就给当了二十金?
高雅,太高雅了。
这时,车厢外响起飞身呼啸之声,有一人伸手自后车帘递过来一块儿玉佩,纳兰落离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接过,揣进怀里。
——还好,赎回来了。
宁不凡微微挑眉,一手捏着糖葫芦,另一手直接伸入纳兰落离怀里,将这枚玉佩又给夺了过来,拍入王姑娘嫩白手心,“等咱身上的钱财用尽后,再拿去当了。咱刚拿了纳兰大人一块儿玉佩,他手底下的人就给他送了一块儿。可见纳兰大人不缺这玩意儿。”
纳兰落离张口欲言声却哑,只好苦笑两声,掩饰尴尬。
王安琪点头应下,忽而疑惑道:“咦......这玉佩,怎么跟我方才拿去当铺的那块儿,长的一模一样?”
宁不凡随口胡扯道:“估摸着是出于同一位匠人之手吧,再有取料相同,这才相似。”
“也对。”王安琪心底疑惑尽消,低头咬着糖葫芦。
纳兰落离轻声叹息,拱手道:“陈公子一言便能道破其中奥秘,果然无愧是高雅之人!”
“同雅同雅,”宁不凡敷衍拱手,忽而又盯着纳兰落离上下打量一番。
纳兰落离被看得有些发毛,莫非......
他老老实实的摘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放在桌案。
宁不凡沉吟道:“我忽而想起,那陈子期已是声名狼藉之辈,不能再轻易盗用其名。寻常时候,还是唤我愚者吧,轮回——愚者。”
愚者,是宁不凡在轮回的代号。
以后在江湖上行走时,用愚者之名,更便利些。
其余的轮回成员,听闻这个名字后,也会明悟。
纳兰落离心生恍然,原来不是要夺取他身上的宝物。
也是......宁钰可是名动天下、十步一杀的天机榜首,又怎会是个贪财之人,倒是自己有些落俗了。
念及此处,纳兰落离不禁摇头失笑,伸手便要拿回玉扳指时,却被宁不凡一巴掌将手拍飞。
宁不凡面不改色的将玉扳指捏起,轻轻拍在王安琪的手里,云淡风轻道:“这个,也当了。”
纳兰落离,是个好人啊。
......
又半个时辰过去。
这驾马车终于停下,车厢外有人恭声道:“回禀主子,凤来客栈到了。”
纳兰落离掀开车帘,看了眼嘈杂的街道,缓声道:
“两百重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