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火华入天风国追杀萧晨这件事,萧晨本人倒是没什么感受,追杀他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张火华,又能如何?
虱子多了,也不怕痒。
宁不凡斜瞥了眼萧晨,下了定论,“近些日子,先不要露面了。至于孟河朗之事,待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再论。”
萧晨也明白轻重,微微叹了口气,狠声道:“等老子入了不惑,先给那疯狗张火华弄死,再一刀将那狗日的刑天宰了!”
宁不凡听闻这话,也没有多想,便问道:“江湖上除了江湖侠客榜重新排榜之事,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多了去了,不过都是些细芝麻小事,”萧晨摆手道:“多说无益。”
某位高手在某处露面,疑似武道又有精进。
某位侠女为爱放手,泪湿衣衫,割发断情。
某知名侠客,跃上了九城门楼,与人相约决斗,却被官府拿箭射了下来。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这些江湖上每日都会发生的事情,确实多说无益。
“也罢,”宁不凡侧目看向王安琪,沉吟道:
“你去趟太守府面见离阳,拿到出入诏狱手令,回来时备辆马车,我们入诏狱,见一见那位刺客。还有就是,你见到离阳后,告诉他——宁公子并不愿深究此事,今日见过刺客,明日便会离去。”
‘我不愿将这件事情闹大,只想安静走入东荒。你若识相,便配合,若不识相,我便要出手弄死你,然后再入东荒。
王安琪轻‘嗯’一声,将此事应下,忽又心底生疑,“诏狱刚出事,我便去面见离阳,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此事是我们做的吗?”
宁不凡抿嘴不语。
一旁的萧晨随意解释道:“这事啊,虽做得隐蔽,也只是为了不留下证据罢了,瞒的了旁人,却是瞒不住离阳,莫看这厮面上忠厚老实,其实他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王安琪皱眉想了一会儿,点头应道:“我去了。”
......
蜀郡太守府。
‘啪!’
离阳面色阴晴不定,双手狠狠拍在案子上,死死盯着面前传讯而来的师爷,怒不可遏,“前些日子,诏狱调集了五百精兵把守,更是招募不少二品高手潜伏于两侧屋檐,在这层层护卫之下,缘何遭劫?”
这五百精兵将整个诏狱团团包裹,就是为了避免这三名刺客出事。
再有一路上重重哨卡,径直连同蜀郡四门。
四门内外各聚集有三千精锐甲胄兵将,一旦闻讯,半刻钟便能赶赴诏狱。
即便是一品高手要强入诏狱,也只怕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下,插翅难逃。
师爷长长叹了口气,“据说......是一名二品剑修,潜入诏狱杀了两名受缚刺客后,持剑逃离,身法奇快。”
“二品?”离阳捏紧双拳,闭目苦思,蓦然睁开双眸。
绝不是二品!
这天底下哪里有如此身手的二品高手。
是了,两个时辰前,他与宁钰曾有过一番交谈,若有人进诏狱欲行灭口之事,便要给宁钰出入诏狱之权。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离阳轻易便想通了此事脉络,旋即一个新的疑惑便入了心头。宁钰为何费尽心思,也要入诏狱面见刺客?
莫非是为了明日审案之事?
离阳陷入思索,久久无言。
·师爷见状,出声提醒道:“大人,事已至此,不如先想想如何与孟河朗手底下的人交代?方才小人入府之前,便闻得消息,那三名孟河朗的将士,已有两人快马出城,大概是寻孟河朗去了。”
“出城了?”离阳面色一僵,心底一阵悚然。
被押入诏狱的刺客出了事,无论如何都与蜀郡太守离阳脱不开关系。
若是宁钰将这次诏狱之事,扣在离阳的脑袋上,再引孟河朗大军围城,蜀郡城防不保。
待孟河朗接手蜀郡城防之后,再狠厉些,与宁钰一同当堂审理刺客,逼问出幕后之人。
顷刻间,便能将离阳彻底拉下马。
真到那时,离阳为了不暴露陛下,也只能做出最后一个决定,畏罪自尽。
离阳极短时间便想清楚这整件事的脉络,面色立时阴翳,眯眼狠声道:“你,遣人去将最后一名刺客,杀了!”
师爷身子一颤,“大人,这......”
此时若要杀人,恐瞒不了天底下任何一双眼睛。
但,这也是此时唯一的解决方法。
只要将最后一名刺客杀死,便算是彻底毁去了离阳与棋阁暗中联合的证据。
此番做法,无异于是将所有事情尽皆摆在明面,但没有证据,孟河朗也不会轻易动手。
正如宁不凡派人将诏狱受缚刺客杀死那般,离阳纵然知道是宁不凡做的,没有证据也无法动他一根毫毛。
“若是不将那名刺客杀了,待孟河朗入城,你我都要死!”离阳狠狠拍案,怒吼道:“快去!”
原来,这位天机榜首将三位刺客送入蜀郡,便料定了离阳不敢审理刺客,会将刺客收入诏狱,其真实目的便是将刺客杀死在诏狱。
杀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