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口中所言的故事主角,那可是天机榜首宁钰啊。
如此盛名天下的妖孽才子,他怎会成为废人,他怎能成为废人?
当然,大多人是不信的,也只有三两人心中将信将疑。
但可以预料的是,无论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都会以极其恐怖的速度,传遍整个忘忧镇,甚至蔓延至整个天下。
在无数人面红耳赤的争论声中,木子李与先前的光头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隐去。
......
酒楼后院。
萧晨将怀里的包囊拿出,拍在木子李的手中,平淡道:“今日过后,定然会有不少人前来探明真相。你该如何言说?”
这些金子,足以买下整个‘木子李’酒馆。
白发佝偻的木子李接过包囊,随意掂了掂,咧嘴笑道:“少侠出手如此大方,老朽听凭少侠吩咐。”
萧晨沉吟片刻,嘱咐道:“若有人前来询问,你便说天机榜首残废之事,只是你酒后信口胡诌便是。”
木子李轻轻颔首,目带赞赏,笑道:“少侠果然高明。”
若是一口咬定此事为真,免不了让人心生疑虑——一个区区的说书先生怎会知道这些隐秘,莫非是什么人要借此事布局?
可若是矢口否认,旁人同样会生疑,但却会亲自派人探究真相。
萧晨想了会儿,再以掌心引出一片暗紫狰狞雷霆,隐带肃杀,眯眼道:“木子李,我与此事没有丝毫关系。”
木子李低眉看了眼‘噼里啪啦’的雷霆,心下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佯作诧异道:“阁下何人,来我后院作甚?”
萧晨微微一笑,“在下走错路了,这就告辞。”
待萧晨离去后,木子李面色渐渐恢复平静,他低眉看了眼手中沉甸甸包囊,微微嘲弄,随手丢弃一旁。
这时,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此事我等可要禀告主子?”
木子李偏头看了一眼,“咱们可是有两位主子,你说的是哪一位?”
身后那人沉默半晌,回道:“白若尘已经不再插手宁钰入听雨轩之事。”
木子李轻‘嗯’一声,“司涯曾言,西荆楼将不惜代价,全力站于宁钰身后,因而此事无需禀告。”
清晨时候,萧晨在忘忧镇寻觅许久,才找到了这家‘木子李’的酒楼,看中的就是酒楼里那位能言善辩的说书先生。
他许之以重利,要木子李将宁钰残废之事宣扬出去。
这个方法自然无错,不仅不会轻易暴露身份,更能将消息尽快传递出去。
却不想,他寻到的竟是西荆楼的势力。
这是巧合吗?自然不是。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实啊......
忘忧镇内,所有的妓院、赌档、酒馆、茶楼——都是西荆楼的势力。
......
蜀郡太守府。
夜深月凉,群星璀璨。
忙活完政务的蜀郡太守离阳,在仆人的侍候下,打着哈欠回到卧房。
抬眼便见到房内,有一名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坐在塌上静候。
这是离阳三月前纳入府内的第二十八房妾室,名为秦婀娜,人如其名,身段婀娜多姿,乃百里挑一的绝色美人儿。
自秦婀娜入府以后,艳压群芳,独享恩宠,将离阳的心神尽皆勾了去。
离阳双臂舒展伸出,嗓音醇厚,嘴角微微勾勒,“更衣。”
“嗯?”久久不见婀娜前来侍候,离阳不禁心生疑惑,“夫人?”
他眉头紧蹙,径直走向床榻,见少女目光紧闭,以为她睡去,便摇头笑着摸向秦婀娜脸颊,入手只觉得一阵冰凉僵硬,不见往日的柔滑。
离阳心底一阵惊悚,猛然收手,后撤两步,大声道:“来人!来人!”
床榻之上那名红衣少女,竟成了个死人!
“别唤了,没人来。”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离阳蓦然回首,只见有一位光头袈裟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身后长椅,手捏白玉杯,正低眉轻吹杯里的热气。
这等场面,让离阳后颈发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不过,好歹也是镇守一方的蜀郡太守,霎时便恢复冷静,微微眯眼,问道:“你是何人,自何处来,来此作甚?”
萧晨瞥了眼离阳,懒得搭理,缓缓摇晃手中杯盏,待热气少了些,才举至唇边饮下,轻叹道:“还是有些烫。”
离阳心底越发沉重,轻轻后撤两步,问道:“是你,杀了我夫人?”
“人可不是我杀的,莫要冤枉好人,”萧晨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意,看向蜀郡太守离阳,轻缓道:
“我傍晚时便到了郡守府,原是想找你说些事情,却发现你在处理政务。我这人性子醇厚良善,觉着不好搅扰离阳大人,这才来此处静待。不曾想......却发觉了这位姑娘与棋阁之人往来。”
说着,萧晨伸手指了指床榻之上的秦婀娜,继续道:“我有位兄弟,他与棋阁有些嫌隙,那我自然也对这些个家伙们没有什么好感。待棋阁之人走了以后,我便抓着这位姑娘要逼问一番,原是只想探寻一番此人与棋阁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