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有句话说的不错,能在天机榜上留名的,当真没有几个好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城府深沉。
天机榜三,绝命司涯,名为许洋。
其实他的心底里啊,藏着极为激荡的少年血性,也有提剑而行、血溅三尺的江湖豪气。
不过,因其江家少主的身份太过引人注目,他也只能以温润如玉的浊世翩翩公子面目示人,犹如一头隐去利爪尖牙的猛虎,朝世人露出和煦笑意。
平日里,若有人撩拨一下虎毛,倒也无伤大雅。
可当真有人胆敢拿刀去尝试着,去砍下猛虎的一条臂膀时,便会惊恐发觉这头露出和煦笑意的猛虎,悄然露出利爪尖牙,朝持刀那人狠狠扑过去。
猛虎咬人,就要彻底咬死,且不会留下丝毫喘息之机。
......
又过三日。
剑阁,惊鸿峰。
‘轰!’
‘轰!’
‘轰!’
漫天渗着寒意的血箭不断自天穹落下,狠狠炸裂在萧晨身上。
每一箭都要炸出一声巨响,烟尘弥漫,震动整座惊鸿峰。
“狗日的刑天!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跑,受我一拳!”萧晨浑身沾染尘土,一边口吐鲜血,一边恶狠狠紧盯着数十丈外的刑天。
刑天轻呼口气,收弓回身,似笑非笑道:“你这秃子,没本事追得上我,却还要叫嚣,果真不要脸皮!”
站在远处凑热闹的沈默、余安两人,挠了挠耳朵,面上腻味不已。
沈默微微皱眉,忽而茫然问道:“他俩这是第几日了?”
余安微微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无奈道:“六......七日了吧,也不知道图啥。早先在青云峰上打,这会儿,青云峰都彻底被打崩了,又来到这惊鸿峰。沈兄,我跟你说啊,他俩再打下去......我估摸着,他俩屁事没有,这剑阁九峰,早晚都得被全打没!”
当宁钰被李子夜安置在惊鸿峰后,萧晨、刑天两人就干起来了。
其实要说打架吧,也不算,纯粹就是萧晨在那挨打。
他身躯极为强韧,落日弓射出来的箭到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这厮也就仗着这副身躯,硬是要举着拳头追着刑天打,可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追到刑天。
若是旁人到还好,可这两人同为六重天之人,皆修雷霆秘法,唯一能远处释放的秘法,又是起不到效用。
打了六七天,俩人还是生龙活虎的,只是可怜了那青云峰。
先是一个多月前,被刑天一箭射断山头,后面数十位一品高手在山腰激战,将整个山腰打的稀碎。
再有叶麟一剑自上而下,将青云峰劈成了两半。
最后就是这俩六重天的家伙,在青云峰打了四五天,彻底将青云峰夷平。
叶麟倒还好,只是苦笑着劝两位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而将整个剑阁视为囊中之物的李子夜,脸色甚是铁青,面上隐有青筋蹦出,可见心底是多么暴躁。
不过啊,这萧晨与刑天两人,怎么说都是助过他李子夜的恩人,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嘿,倘若真要说的话。
李子夜还真打不过这俩人任何一个。
什么,劝架?
你去看那数十道毁天灭地的血箭和那漫天雷霆,你去劝。
脾气好的叶麟自然不会以剑相劝,至于余下的沈默、余安、李子夜三人,谁敢去劝架啊!
说不定刚要去劝架,一步踏入战场,便要被一箭射死......或者是被一拳头砸死。
他们可眼睁睁瞧着,萧晨一拳砸烂了十余丈岩石峭壁,光瞅着都倒吸了口凉气,还敢劝?
李子夜看的惊鸿峰一座座假山崩塌,心在滴血,苦着脸朝叶麟拱手道:“麟公子啊,这再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再打下去,剑阁就没了啊!
叶麟面有难色,且不说那光头萧晨,刑天可是自家师父的结拜兄弟。
虽年纪相差无几,可若按俗礼,自己可是比人家低上一辈,这做晚辈的对长辈指手画脚,岂不是无礼吗?
无礼,君子不为。
“这......”叶麟尴尬笑笑,试探道:“要不......等他们再打两天?”
李子夜顿觉心凉,脸色一黑。暗道,我的祖宗啊,这可是我的惊鸿峰啊,哎呦!
远处,沈默、余安二人还在互相攀谈。
“沈兄,你说他俩是为啥打起来的啊。”余安轻叹了口气,拱手请教。
沈默低眉沉吟少许,回道:“萧晨不是盗取了咱们北沧镇压龙脉的‘龙息’吗?后来三重天与六重天就一块儿通缉他,那时候负责追捕萧晨的,可不就是咱们主子,还有那三重天的狗秃子普度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萧晨逃跑时,主子射了他一箭,据说是一箭穿胸,差些将他活活射死,掉到悬崖底下,也不知道顺着水流飘到哪儿去了。我估摸着......他俩是因那一箭结的仇吧。”
余安闻言,猛一拍地,反驳道:“不对啊!要是因为这事,怎么可能结怨嘛!”
“当初整个江湖的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