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涉及到了皇室,但凡与皇室有关的事情,皆是顶破了天的大事。
萧晨虽无惧这些东西,但也绝不想平白无故牵扯到一些人的算计里。
太麻烦。
海统领。
海统领。
阵阵呼声中,海落走了过来,三少识趣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海落施然坐下,似闲聊般问了句:辰兄,这些日伤势如何,能否走动?
萧晨稍一思索,大概明白了何意,拱手道:承蒙海统领盛待,我这伤势好了一些,虽未痊愈,但底子还在,走动自然是没有问题。
海落拍了拍萧晨的肩膀,皱眉道:辰东,辰东,往日里倒也没听过北沧国有这一号人物,辰兄用的是化名吧?
萧晨面色不变,摇头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我如今名字便是辰东,统领不必生疑。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海落笑了笑,凝望着面前的篝火,轻声道:半个时辰后随我一块儿出发,这是陛下的旨意。
出发?萧晨眉头微皱,看来有些东西还是避不开的。
不过,这是天风国皇帝的命令,自己也不好随意违抗,毕竟人家之前还救了自己的命。
按照如今的情势,越是快些把这些事处理好,自己便越是安全。
六重天的刑天,三重天的普度和尚,寻不得自己的尸体,必定会沿着海岸搜寻,以一品高手的实力,若是一门心思要寻人,无论那人躲在天下海角,都是能够找得到的。
唯有得到天风国的庇佑,才有机会能够躲过这两位入世行走的搜寻。
不过,龙息可是足以让世间任何人都能眼热的秘宝。
若是天风国的皇帝不知情倒还罢了,若是知情了,只怕整个天风都会像北沧国那般通缉自己。
萧晨微微叹了口气,心底越发沉重,此时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军营帅帐内。
皇帝陛下紧紧握着皇后的手,轻轻磨砂,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一声轻轻的呼唤,让皇帝陛下回过神来。
皇后娘娘悠悠醒转,带着些许虚弱的声音,又喊了一声:陛下。
朕在。
皇帝陛下伸手拨开皇后额前的秀发,温声道:陌儿,吃些粥,咱们出发,再过两日,你再也无需忍受这般痛苦了。
说着,他一手握着皇后,一手从旁侧桌案拿起仍然冒着热气的瓷碗,他将瓷碗放置踏上,用勺子盛了半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散热气,先是自己喝了些试了试温度。
轻嗯一声,点点头,这才送至皇后嘴边。
皇后娘娘轻咳一声,一点一点喝下,然后嘴角含笑望向面色略微舒缓的皇帝陛下,陛下这般贴心,臣妾倒是不想解毒了,就这样被照顾着,也挺好的。
皇帝陛下瞪了皇后一眼,冷哼一声,又是盛了半勺轻轻吹气,重复了方才的动作。
陌儿,朕对你这般体贴也是有条件的。
皇后娘娘吃下一口粥,眉弯似月,笑吟吟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竟还同弱女子讲条件,也不怕说出去,坠了你的面子。
皇帝陛下嘿嘿一笑,俯身至皇后耳边,轻声说道:待你解了毒,身子好些了,你得给朕生个大胖小子!承儿、然儿、协儿这仨王八蛋哪一个有帝王之相?所以啊,你得给朕生个如朕一般英武的储君,继承天风国的霸业。
皇后听到前面半句话,脸颊羞怯,可听到后半句,怎么就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她伸手捏着皇帝陛下的耳朵,冷声道:你说谁是王八蛋呢!姜子儒,你好大的胆子!
大胆皇后,你放肆!你松手,松手!疼疼疼!
皇帝陛下惨叫连连,却不敢用力扯开,生怕伤了皇后。
这时,端着一碗新粥的魏贤公公掀开帘子,满面笑意走了进来:陛下,这是新熬的......忽然,魏贤公公脸上的笑意一僵,愣在原地,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皇帝陛下听到这声音,连忙止住惨嚎,皇后娘娘则是脸色一红,松了手。
帝王威严尽皆扫地啊这是!
魏贤公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滚!皇帝陛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魏贤公公如获大赦,连忙端着粥,躬身退了出去。
哈哈哈......帐篷内只剩下皇后娘娘捂嘴笑声。
皇帝陛下见得皇后这般雀跃,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是皇帝,只是她的夫君。
行了,别笑了,先喝粥!再不喝都凉了!皇帝陛下脸上恢复平时云淡风轻的神色,柔声道:只要你开心,朕做什么都行。
多喝点儿,一会儿还要赶路......
军帐里,寒意不侵,温馨和煦。
......
为了赶路,皇帝陛下命海落率领两百禁军随行,余下千余人,营帐待命。
地面极其湿滑,一行人只好舍弃战马,围绕着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车架,徒步慢行。
海落领着几个人在前面探路,魏贤公公跟随在车架旁侧,不停地嘱咐着驾车的兵将小心些,莫要惊扰了车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