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这位宁公子,却说三日内,能让自己与外界取得联络。
柳思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出声问道:宁公子不是在说笑?
面前的公子哥儿随意的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思思姑娘,若是你与我呆的时日足够久,你会发现,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并非玩笑,且拭目以待。
王十九双手按在桌案,微微一笑,想起了昨日宁不凡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是在赌,我只是有必胜的把握罢了。
他从未见过,像宁不凡一般,把世间所有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他总觉着,像宁不凡这般人,若是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无论何事,无论难易,只要是从宁不凡嘴里说出的事,这人就能做到。
这是对这人的自信,也是对自己眼光的肯定。
朱雀大街的第一次会面,他便隐隐察觉了,此人像是隔绝与这个世界的人。
身上背负庞大气运,却与整个世界极为排斥,这......何其矛盾,却又如实的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仿佛天道的目光,无法凝聚在此人身上一般。
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交织线,极为巧妙地全部避过了此人。
因此,王十九对王安琪说过,若是宁不凡这人,不陨落,日后或是能成为天上的人。
仙人?看不太清......可能比那还高。
宁不凡轻咳了一声,看向托腮沉思的王安琪,笑道:王姑娘,能否再帮我一件事?
红裙少女微微一怔,眨眨眼,摇头道:你那竹椅还没给我编织呢......
长孙婉儿撇眉笑吟吟道:
王姐姐,早在前两日宁公子便为你做好了,只是宁公子说这些竹条躺起来虽然惬意,只是竹丝锋锐,坐久了,极有可能会伤到自身,因此,昨日便交由我将竹椅带出去,寻了店家,在上面铺些松软绸缎儿,再另行装饰一番,算算时日,明日便可以去拿货了。
宁不凡不可置否颔首微笑。
红裙少女呆呆看着眼前少年诚恳的目光,她捏着狭短洞箫的手心出了些许汗水,心底有些愧疚,昨日竟将宁不凡关在门外,被寒风吹了一夜。
宁不凡早把王安琪的性子摸得死死的,这位听雨轩的入世行走,瞧着娇小可爱,娇憨媚人,但打心眼儿里,那是个从不讲理的女子。
她若欢喜,你与她说什么都好说。
她若置气,便是她手里的狭短洞箫与你说。
对付这种人,不能来硬的,得慢慢来,用软的。想当初,王十九便是没想通这个道理,这才天天被王安琪打着玩,直到王十九替王安琪救了宁不凡的命,这才让王安琪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宁不凡柔和笑道:王姑娘,能否帮宁某一个小忙?
这是第二次问,可这次的处境已然不同。
果不其然,王安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乖巧回道:好。
连帮什么忙都不问了,直接答应了?
好家伙,王十九挠了挠头,心底狐疑,这母老虎什么时候开始转了性子,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
月前,未湖楼与棋阁联手,灭尽了西荆楼在万京的势力,顺带刺杀了天机榜首宁钰。
其后,皇帝陛下震怒,命宫中禁军统领海落率数百红甲禁军,封了未湖楼的老巢凤栖楼,此事传遍了万京。
有人忧虑,有人欣喜。
要数最为欣喜的,还要数督查院,未湖楼与西荆楼在万京发展的势力一同被灭,督查院便握住了整个京都的情报渠道,自那时起,督查院秦云大人便每日喜笑颜开。
若要论及最为忧虑的,倒也跟秦云有些联系,正是他膝下唯一嫡子,万京城北城守将统领秦天。
秦家有女,名为秦苏苏,有天下第一美之称,而秦家的大少爷秦天,则有万京第一纨绔恶少之称,若非皇帝陛下念及秦云多年劳苦,单凭秦天在万京城所做的一些不齿之事,也足够砍他十几次了。
而这位秦家大少爷,平日里最爱去的便是这凤栖楼,那儿有美酒,琴筝,最重要的还是,有名声在外的细皮嫩肉美娇娘。
凤栖楼被封,秦天再也见不到日思夜想的柳凝儿,每日长吁短叹,心思不振之下,直接告病在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了什么顽疾。
忧思难解之下,竟有些食不知味,脑海里总是晃悠着那个歌舞双绝、眉目含笑的娇滴滴小娘子。
临近傍晚,户部尚书洪思财之子洪金宝来找秦天,两人会客偏殿。
瞧着秦天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洪金宝耸肩一笑,调侃道:
秦兄啊......以前我一直觉着,你是个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哥,谁曾想,这凤栖楼一封,你这心,也跟着封了?想不到啊......秦兄竟还是个情种,放着满山桃花不摘,竟为一颗野草沦落至此,洪某着实不齿。
说罢,还极为惋惜的叹口气,细细观摩着秦天面上的反应。
秦天面露苦涩,缓缓摇头,不发一言,那一帘白衣,当真是勾去了他的魂儿。
洪金宝稍稍挪动肥胖的身子,眼珠一转,轻咳一声,继续劝慰道:
秦兄,咱们几个做兄弟的,闯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