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不断的从两人面前消散,月光竟是再度从暗云中洒落下来。
整个苗峰山就像是沐浴在光雨之中,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仙囊之术不仅仅能让人伪长生,还能与人共享这种能力,不过,代价是施术者将无法在白天保持孩童的状态,会一直以这副面容活下去。”
黑袍老者拍了拍棺材,“小子,你信得过我吗?”
事到如今,沉江河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正如老者所说,如果赢勾是解开诅咒的重要一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他死。
“小子,多谢你为白茯苗寨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白茯苗寨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太平。”
黑袍老者咽了口唾沫,缓缓从地面站起身来。
而此时的沉江河,立马想起孙何足的情况,正要慌慌张张的离开,却被老者拦住,“好歹把棺材搬进去再走?难不成你好意思让我这么个老家伙搬棺材?”
“我朋友中毒,只怕命在旦夕,我必须先下去!”
说到这,沉江河又要作势离去。
“等等,我这里有一些能够解毒的药,你拿去试试。”
说话间,老者竟然已经从兜里取出一个老葫芦,直接抛向沉江河。
“快去,等你救了你的朋友再来。”老者催促道。
沉江河见状,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忘了说。
“现在的年轻人哟,可真是连一点礼貌都没有了。”
老者缓缓站起身,艰难的回头看向赢勾水棺。
此时的赢勾水棺依旧在不断的往外冒水,不过,邪气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厉害,老者看了看天,“往后连月亮都要少看了。”
另一方面,沉江河拿了药,直冲阿古的家门。
不一会儿,他就已经回到家中。
而此时,所有人都守在老孙的房间里。
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悲戚,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能救老孙。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沉江河已经走进了屋。
沉江河缓缓上前,“阿燕,弄点水来。”
陈江燕的表情有些呆滞,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沉江河在说什么。
“刚才,刚才老孙又吐了口血,一口气没缓上来,怕是没得救了……”瘦子鼻子一酸,竟是差点哭出来。
沉江河一听此话,顿时扫了一眼孙何足,只见,孙何足的胸口已经没有任何起伏,嘴角挂着的黑血都已经变得极为粘稠。
空气之中也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所有人呆若木鸡的看向孙何足,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沉江河见状,抓起葫芦就往手上倒了几颗药,反正他也不通药理,索性多放了几颗,送入了孙何足的嘴里。
他抓起桌上的半瓶水,死马当作活马医,直接灌入孙何足的口腔之中。
这一通猛灌之下,又有恶血从孙何足的口中淌出。
“阿河,算了,人已经没了,就不要再折磨老孙了吧?”陈江燕刚才已经测试过了,老孙的心跳早就停了,想要让他活过来,除非……
正当众人已经放弃希望之际,孙何足竟是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口血!
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呕吐,感觉连胃都要呕出来!
“混蛋,你刚才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好特么臭!”孙何足一把抓住沉江河的衣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只觉像是在做梦,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老孙,你丫该不会是给我们托的梦?其实你早就嗝儿屁了?”
瘦子朝老孙的眼前晃了晃手。
还没等瘦子反应过来,老孙再度呕出一口老血,差点就直接喷到瘦子面前。
“瘦子,你皮在痒了是吧?还不快去给爷搞点水!”孙何足很需要用水来中和自己体内的毒液,即便沉江河带来的解毒药,也需要辅以大量的水来做支撑。
不多时,阿古亲自开水瓶给拧了过来,孙何足也没有客气,一口气灌了一开水瓶水,这才罢休。
接下来,孙何足便开始不停的呕吐,起初还是血块,到最后越来越淡,人的精神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看到老孙能从鬼门关里逃生,所有人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只有阿古一直守在艾翁的尸体旁,他很清楚,艾翁是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他也很希望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阿古接连失去两个在他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人,这种心情,无处可说,更无处可发泄,阿古的泪水不断往下淌,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换回艾翁的命,他小心翼翼的帮艾翁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然后背到了大堂内。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艰难而又漫长的夜。
第二天早上,阿古通知了村里人举行了发丧的仪式,而林雨彤作为风水师,自然帮艾翁找了个风水匹配的宝地,进行安葬的仪式。
沉江河则是在目睹了葬礼之后,独自一人上了苗峰山。
山间的空气变得异常的干净,和之前来此处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走得很慢,过往如云烟一般不断闪回,而沉江河此时的心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