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地宫之中,阴冷煞气仿佛也随着池子里出现的骨手陡然变得浓郁起来。
原本还能看得见的壁画,此时已经模糊成了一团浆糊。
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一股子腥腐的味道,四具白骨攀着池子的边缘,慢慢悠悠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些玩意儿让我来对付!”
陈江燕抽出千机伞,长钉顿时如暴雨一般激射而出!
刹那间,长钉立马将正前方的白骨钉死在墙壁之上,陈江燕没有半点啰嗦,又是一个转身,千机伞如法炮制,眨眼间便将剩下的三具白骨钉死在了墙壁之上。
“就,就解决了?”瘦子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江燕,仿佛眼前这个女人,和刚刚认识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了。
“本小姐一出手,当然要速战速决。”陈江燕话音刚落,四具白骨竟然扭曲着身体,以极为笨拙的动作一颗一颗的拔掉身上的长钉!
陈江燕见状,正准备用千机伞钉补刀,沉江河却道:“它们是杀不死的,别浪费时间,咱们去找老孙。”
说完,沉江河立马走到正中间,罗盘指针的转动依旧如风车一样迅速,他立马从包里取出一个香炉,然后划开自己的食指,滴了几滴血在香炉之中。
霎时间,一道道红色的雾气竟是从香炉之中喷涌而出,沉江河叨念了几句,然后将罗盘放在其上,随即,他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张符,也不知是从哪儿取出来一瓶并未喝完的酒,一股脑的倒在符纸之上。
沉江河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整张脸变得更加惨白。
整个人就像是风中飘絮,摇摇欲坠。
陈江燕极为担心沉江河的身子,可在这个节骨眼,没有沉江河的道术,想要找到孙何足,绝对是痴人说梦。
她贝齿轻咬,看着沉江河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只可惜,她除了担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沉江河并没有停止动作,很快就将染满了酒的符纸贴在罗盘之上。
只见,罗盘指针瞬间恢复稳定,指针所指向的位置,竟然是正西方向!
沉江河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看去,西面除了有一个池子外,隐约还有一些亭台楼阁,由于阴煞之气太过浓郁,沉江河并不能确定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他强撑着转过身,“老孙应该在正西的方向,瘦子,阿古,你们小心点过去看看!”
阿古,瘦子一听这话,顿时打起精神朝西面奔去。
两人肩膀旁的探照灯慢慢的穿过煞气,只见西面靠近墙壁的前方确实有一排排阁楼,甚至还有亭台,阁楼下方绕着一圈一圈的花草,即便没有光,花草居然长得依旧很茂盛。
两人站在面前这一座颇为高大的亭台前,除了雄浑的建筑之外,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阁楼之上竟然传来奇怪的滴水声!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恐惧。
“上去看看?”瘦子提议。
“当然要上去。”
阿古话音刚落,滴水声变得更加密集,就好像暴雨天,急雨不断的打在青瓦房上。
两人朝沉江河所在的位置看去,可薄雾之中,沉江河等人就像是一团扭曲的黑影站在远处。
瘦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丝恐惧,不过,在阿古的面前,他不能露怯。
于是,瘦子立马拾级而上,脚踩在台阶上发出极为刺耳的酸牙声,就好像阁楼随时会垮塌下来。
阿古下意识的往下看,木板上隐约有人的脚印,细细看去,这些脚印上还带着湿土,很明显就是老孙的。
与此同时,瘦子也发现了这些脚印,他微微抬手,示意阿古不要冒进。
两人缓缓向上爬,显得十分小心,尤其是阿古,他本身就没有接触过盗墓,很多规矩自然不懂。
刚刚上了阁楼,阿古正准备转身朝正面,却被瘦子抓住袍子。
“等等,大墓之中的风水楼阁不能轻易上来,就算是上来了,也要把自己的鞋子脱掉,倒放在入口处。”
说完,瘦子立马脱下自己的鞋子,鞋头朝外,静置放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古一脸疑惑。
“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也不知道原因,总之,做了也不会少一坨肉,你问那么多干嘛?”瘦子不屑解释,其实说到底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光着脚站在楼阁之上,冻气顿时从脚跟直透背脊。
当瘦子转过身之际,赫然发现,孙何足竟然就盘坐在阁楼的正中间。
他低垂着脑袋,肩膀左高右低,衣服上湿漉漉的,就像是在水里面泡过。
阿古正准备脱掉鞋子,一看到孙何足,立马打起精神来,将什么老祖宗的规矩一下子抛之脑后。
“孙先生!”阿古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可就在这时,瘦子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直接推了阿古一把,可他忘了,自己的身材本来就矮小,阿古如此壮硕,根本推不动。
一瞬间,阿古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竟是突然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阿古看着地上消失的影子,已经察觉到了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