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婴尸也会尸解了,作为始作俑者,当然也会使用尸解之术才对,这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沉江河已然可以断定,刚才出现的那个道士确实不会使用六十四卦。
既然如此,他担心的点也就没了,换句话说,他的心理压力已经完全消失。
陈江燕当然不会知道沉江河心里在想些什么,正愣神之际,夔鳖竟然驮着两人来到了门前。
嗡!
一记钟声的闷响,顿时将正前方的门给敲开了。
豁然中开的大门内,顿时飘来一股股极其腥臭的味道,两人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诡异万分。
两人缓缓从夔鳖的背上跃下,正要跨入大门,夔鳖竟然用嘴将自己的一根指甲给扯了出来。
随即,夔鳖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被它扯出来的指甲盖,像是让沉江河收下似的,眼神里充满的担忧。
“你要把它送给我?”沉江河抚弄着夔鳖的鼻子。
夔鳖似乎已经听懂了沉江河的话,连连点头。
沉江河嘴角微扬,“好,你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等我搞定了这个混蛋之后就来救你。”
说完,沉江河将夔鳖的指甲拾起来,和陈江燕一道跨入大门内。
一跨入大门,两人耳畔就好像有无数的鬼魅在窃窃私语。
陈江燕打了个冷颤,问道:“阿河,夔鳖的脚指甲能有什么用?”
“辟邪,而且越是年迈的夔鳖,脚指甲的效果更好。”沉江河答道。
“原来如此,等会儿咱们搞定了千婴墓一定要想办法将它放出去。”陈江燕正色道。
话音刚落,整个巨大的空间之中,竟是突然变得一片敞亮。
光线从最上方笼罩而下,两人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刺目的光,随即仰头看去,只见,天幕之上竟然用风干的婴尸,制成了上百盏长明灯!
看到这里,陈江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感觉心寒,一种强烈的怒意,顿时涌上心头。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陈江燕手握千机伞,眸子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只见,头顶处的婴尸已经被完全风干,每一具都收干成了血红色的肉块,连五官都完全缩水皱成了一团。
他们的后背被一些尖锐倒钩刺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上方,头盖骨更是被削掉,里面穿出来一根引线,温度稍微升高,引线上的尸油就会燃烧起来。
这样的人形长明灯,足足有一百盏以上,甚至隐约还能从这些婴尸的脸上看到极为痛苦的表情。
“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竟然还是一个活菩萨,这些不过是道具而已,不用当真。”幽冷的声音从远而进,没有人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了。
陈江燕蹙眉,怒目扫向四周,“你这种人,丧尽天良,今天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要想办法干掉你!”
“就凭你?”狂笑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席卷而至,“就算你们两个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对我造成半点影响!你们的命,一文不值!”
说到这,两人这才缓缓从上方的长明灯转移下来。
只见,诺大的椁室之中竖放着上千具棺材,每一具棺材上方都挂着极为丑陋的木质玩偶,上面用颜料绘制的五官都已经掉色,在灯光的笼罩之下,看上去竟是颇为诡异。
除了木质玩偶外,所有棺材的下方都摆放着一个碗,碗里面黑乎乎的涂满了一层不知名的东西,棺材用十字锁链锁缚,并且正中心还钉了一根手臂粗细的长钉。
钉子从棺材的正中心直接穿过,血色早已经将钉子染红,却又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暗红色。
“锥心镇魂钉!”沉江河眉头紧皱,似乎被长钉给惊呆了。
“小子,你的眼力不错,确实是锥心镇魂钉,为了防止这些婴尸作乱,我也只能这么做。”
说到这,上千具棺材竟是开始疯狂颤抖,仿佛畏惧着这一空间内即将出现的邪物。
密密麻麻的棺材如石林一般散落各处,疯狂震颤之余,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一个全身笼罩在墨绿色道袍里面的男子终于缓缓出现。
只见,这个男人的身体似乎比沉江河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瘦弱,宽大的袍子就好像根本没有装下什么东西,两只巨大的袖口也如鼓风一般,烈烈鼓动。
即便是如此敞亮的灯光,两人依旧无法看清楚道袍下方的人的模样。
“想来你们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你们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半点意义,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似乎刚刚已经完成了某件重要的任务,显得极为淡定。
“和你这种人渣没什么可以讲的,动手吧!”陈江燕表现出与平时决然不同的态度,或许是因为看到这么多的婴孩惨遭毒手,怒气早就超过她能忍耐的极限。
千机伞在陈江燕的手中如陀螺一般旋转,霎时间,成百上千的钉子如暴雨一般激射而出,风声顿时被钉子切割出极为刺耳的啸叫。
“小妮子不知死活!”
道人冷笑出声,半空之中,竟是出现一块巨大的黑色斗篷,瞬息之间就将陈江燕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