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着的吊影,顿时让孙何足差点半跪在地上。
好在胖子的动作够快,一把将其拉住。
“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腿都吓软了。”胖子不屑道。
“你们小声一点。”普罗脸色微变,下意识的将手上的双刀紧握,看向沉江河,“怎么搞?”
沉江河耳畔被尖利的女声充斥,只觉一股冷意从后背涌起,正前方火光里的吊影,仿佛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即便是沉江河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缓缓朝普罗说道:“血坊之中惨死的女子很多,少不了凶煞戾气,大家一定要小心。”
沉江河手握龙脊剑,感受着剑柄之上传来的温热,这种感觉让他极为踏实。
他缓缓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走到了正前方房间的门外。
房间内是不断游离的鬼火,还有晃荡不已的吊影,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可是,沉江河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壮着胆子,一脚将大门给踹开了。
一瞬间,无数鬼火从里面飘飞而出,阴煞之气更宛如凝实的气剑,不断的撞向沉江河。
好在沉江河早就有所防备,还没等这些鬼火和阴煞之气接触到他,便瞬间祭出数道火符,将这些邪祟之气尽数烧成了黑烟。
看到这里,众人的脸色尽皆一变,都为沉江河捏了一把汗。
随即,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了打开的门内。
只见,门后面是一片近乎死寂的阴暗,借助沉江河丢进去的照明弹才能稍微将里面的情况看出个大概。
光影之中,上方的确吊着什么东西,不过,却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件染血的长衣。
之前阴煞之气游走其间,阴风漫卷,引得这件素衣也跟着左右摇晃,因此,众人才能看到吊影来回移动。
虽然众人搞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状况,不过,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一阵阵犹如女子的尖啸从里面传出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里面除了一件女人的衣服之外,竟然没有发现一具女人的尸体。
“不是吧?难不成是我们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孙何足狐疑道。
“只依靠照明弹的光,自然看不清所有位置的情况。”普罗缓缓走了上去,又朝里面扔出一枚照明弹。
两枚照明弹在室内散发出极其敞亮的蓝光,将这间屋子都照得亮如白昼。
借助照明弹,所有人都能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室内靠左的地方竟然满是白骨,一些尚未干涸的血迹之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腐臭味扑鼻而来,正前方则是三口大染缸,即便众人没有靠近,也能猜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右侧是一些刀具架子,还有一处剥皮开膛的工作台,上面挂着一层又一层干瘪的肉皮,一具骸骨正被锁缚在上面,张开大嘴,风声灌入她的口鼻之中,竟是发出刺耳的啸叫!
啸叫的声音就像是女子的哭嚎,刺耳生疼。
看到这样一幕,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刚才所听到的女人啸叫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残忍至极。”胖子踌躇不前,原本还剩下的几分胆气,已然消弭。
沉江河没有半点犹豫,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普罗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只见,沉江河在三人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到那具躺在工作台上的骸骨前面。
“奇怪。”沉江河以手托腮,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正在想着什么。
“太残忍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血坊这种地方竟然真实存在。”普罗附和了一句,“沉江河,你想到了什么?”
沉江河道:“我在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导致被捆绑在工作台上的女子,还没有来得及放血,剥皮,这里的人就不见了?”
此话一出,普罗顿时咽了口唾沫。
“没错,奇了怪了,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按理说,人都捆绑在了工作台上,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的话,这具女尸应该会被剥皮放血,离开工作台才对。”普罗看了看四周,根本无法揣测在荒村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人连这种事都给忘了。
没等两人得到答案,沉江河便走到工作台前,将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脚从枷锁上解脱,随即念叨了几句往生咒之后,这才缓缓移步到了正中间的三口大染缸前。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沉江河捂住口鼻,缓缓向前探身,只见,染缸之中是近乎成为膏状的黑血块!
这些黑血块的味道极其难闻,就像是放置了不知道多久的咸鱼干,上面更是不知道爬了多少白色的蛆虫,它们一嗅到人的味道,顿时就像是从垂死的状态复苏过来,眼看着就要从染缸里钻出来!
沉江河见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只见,密密麻麻的蠕虫已经从大染缸里钻了出来。
“不是吧?又要面对这种恶心玩意儿?”胖子手握斩铁剑,可是他蓦地发现,自己的斩铁剑在细小绵软的蛆虫面前,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
沉江河正欲丢出火符,可他突然想到,在房舍顶端有着极其易燃的气,本身他们就借助冷光照明弹才能看清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