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细看,一眼滑过去,很难辨认瓷器上画的是哪里的景物。
小江又拿起几个瓶子,依次摆开,果然又有不少的发现,不急不缓的样子。
孙何足没那么多的耐心,这东西又不值钱,他们也不考古,对他们来说浪费时间。
而且孙何足明锐的感觉到,黄金船不易久留,赶紧出去才是正紧的。
“用照相机,把瓷器的上的画都拍下来。”孙何足说道,“挨个挨个看,等你看完,柯隆和孟晓笙的尸体都凉了。”
“不会。”
小江毫无情绪的说道,继续摆弄那些瓷器。
孙何足说道:“你真不去救人?不去我就走了啊!他娘的,有病!”
孙何足转身准备走,小江把一个细颈大瓷器扔给他,说道:“你瞅瞅,上面的三个人里,像不像你和陈江燕?”
“你有病!”孙何足认为绝无可能,看到画后要骂人的话在嘴里转了圈变样,“这咋可能!剩下那个人是你!”
瓷器上画着三个人,其中一个面目不清,糊了层水底下的黏着物,剩下两个就很容易辨认,衣服画的特别式样,正是孙何足和陈江燕的着装,眉眼也相似。
“巧合吧。”孙何足底气不足的说道,“说不定画的就是大众脸谱,跟很多人都像,你说呢?”
小江扯了扯嘴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事实也是事实。这些瓷器不是日用器具,而是祭祀用的,在很多部落,主持祭祀的人都是先知,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说着,又指了指这个瓷器的背景画,其他的都是完整的建筑结构,只有这个瓷器画的残垣断壁,风化后的建筑。
也就说,这个瓷器上的画面,不是画的当时的,而是现在即将到来的某一时刻。
千年前的人,已经预料到他们前往文明遗迹,并留下了证据,想想就叫人心底发虚。
“其他的瓷器呢?”孙何足蹲下来看其他瓷器上面的画,“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了。”小江说道。
“那你怎么说这些瓷器是祭祀用的?”
小江敲了敲装瓷器的木箱子,擦了擦箱子的某个地方,孙何足一瞧就明白了。
“这是暗纹!”孙何足一愣,又狐疑的说道,“你居然看得懂暗纹?小江,你是四门的哪一门人?据我所知,目前除了巫家,只有四门能破译暗纹,方老和孟晓笙也是一知半解!”
小江不搭话,把瓷器都看了个遍,说道:“救人去!”
孙何足看着小江,莫名的想到一个人,眼睛睁大,但从身高和手段来讲,几乎不可能是那个人。
外貌形象可以改变,但是手段能力和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如果小江是沉江河,就不可能精通道法,而是机关方面的能力。
孙何足甩了甩自己的头,把这种想法抛开,跟上了小江的脚步,也提防着小江这个人。小江很不简单,极有可能是摸金校尉或者发丘中郎将。
船底仓库往上就是船员的休息室,两人通过楼梯,到了一间休息室,比起船底的仓库,这里的环境好很多,腐蚀的也不算严重,至少闻起来没那么重的霉潮味。
一条走道,两旁分别有数间房,粗略数一数,大概十来间的样子,每间房的门口挂了灯笼,灯笼上写着数字码,应该是房号。
没有灯吹过,但是灯笼微微的摇晃,灯笼内的火苗也忽大忽小,又变成了幽蓝色,衬的整个空间都有些阴冷了。
小江和孙何足都是此道高手,一下子就明白,这看似比船底环境好的船员休息室,其实暗藏危险。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孙何足下意识慢半步,看着小江的背影。小江的眼睛在灯笼上扫过,握住手里的短剑,突然往左边一挑,滴答声就回荡在耳边,似有若无的感觉。
孙何足眼睛都瞪直了,小江刚才挑到什么东西了?他居然没有看见,本想问两句,可是小江一脸严肃,已经踢开了一道门。
门内,一个人低垂着头,身上正在不断的滴水,门一开他就往后退,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孙何足看了那人的脚边,居然没有影子!
是鬼魂!
孙何足拉紧神经,掏出了背包里的瓶子,攥在手里。
那人抬起脸,对两人露出一个害怕的笑,忽然就化成了一滩水。砰的声,两人身后的门也关上了。
孙何足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拉门,说道:“他娘的!门关上了!刚才那是鬼魂吗?”这辈子还是头回见鬼,孙何足有点小激动,却不见害怕。
小江眼里全是鄙视的目光,走到那滩水面前,用手碰了碰,反手就用短剑捅了下去。短剑锋利无比,一下子就刺穿了木质地板,只听见楼下一声大吼,木质地板就被掀开,一个怪模怪样的,长着腿的鱼弹跳上来,可实际上,这怪鱼没有鳃,头像邋狗,一张狗嘴犬牙交错。
“他娘的!浪费心情啊!”
孙何足已经知道,那什么鬼魂,多半就是眼前的似狗似鱼的怪鱼弄出来的,觉得丢脸丢到大了,也不怕那鱼狗一样的怪物,踩着自家独门的身法,拽到鱼狗的背脊,一拳打在布满鳞片的鱼肚上,却拳头一滑,力道被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