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上全是以和尚为主,颜料鲜艳,画的惟妙惟肖,或坐,或躺,或念经,或神色虔诚,或背对众生……巫哲顺着壁画往下看,手电光照到的地方还是壁画,眼睛能看到的壁画没有一幅是相同的。
这壁画是有多长啊。
“怎么样?这些壁画有啥门道吗?”络腮胡子热切的问道。
他听巫家二叔说过,墓室内的壁画拍了之后能给冥器提价,如果你还能说出壁画的价值所在,价格还会涨。不过,这要看你说的值不值钱,买家愿不愿意买单。有很多买家都是收藏家,手里头钱多的烧,看到中意的老物件,为了心头好,并不在意一掷千金。
巫哲是巫家这代的唯一男性子孙,即便巫家有意洗白,断开掏土这一行,但是古董生意不会丢,所以他没掏土经验,但一些理论知识比掏土经验丰富的老手都强几分。
听了络腮胡子的话,巫哲就知道这人想从自己嘴里扒拉点干货,出手冥器的时候跟买家吹水,能提一点价是一点,没人会嫌弃到手的钱压手。
巫哲确实有些发现,这些壁画有两个方面引起了他的注意,每幅壁画都有隐藏的暗纹,画壁画的人似乎很小心,不想被人发觉,而一般留在墓室,并画出来的东西,说明画壁画的人想把内容流传下来,不然,可以不画啊。
巫哲推断,画壁画的人应该是不想被某些人发现,把内容暗藏在壁画里。
第二个发现,巫哲觉得很有趣,那就是别看这壁画里的和尚姿态各异,壁画数量又多,其实里面的和尚都是同一个人。这点发现还要得益于巫家在字符方面的独到之处,轻易发现了每幅壁画中和尚的相似之处。
“这些画,是假的吧。”梁青带着手套,非常细致的对比了壁画,嘀咕道。
“别他妈瞎说,巫少爷都没说这些壁画是假的!”络腮胡子瞪眼骂道。这要是假的,那卖货的时候把照片给买家看,不是砸自己的买卖。
梁青专业的考古系毕业,手段是老祖宗留下的墓室结构探测,可是专业知识过硬,不说精通各朝各代的各种物件的真假鉴定,基本东西还是掌握的牢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巫哲通晓的更全面,也更强。
“胡三地,说话有点礼貌!”孙何足哼了一声,“梁青把发现讲出来,叫他们涨涨见识!”
络腮胡子有些怵孙何足,他是听说过孙何足这个人的,除了擅长寻龙点穴,精通风水,还会些神神叨叨的手段,圈子里会前者的不少,可是搞后者的算稀有,毕竟现在是热武器时代,什么东西能经得住火药呢,就算是鬼,也特么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当然,络腮胡子不懂什么能量守恒定律,他是听巫二叔讲的,总结成自己的,一根雷管炸不死,那就两根、三根……总能炸死的。
可是,神神叨叨的手段存在啊,未知且有效,那就叫人忌惮了。
孙何足还不是那种任你宰割的人,惹毛了他照样拿枪干,是个狠人。
“孙先生说的对,我这不是担心货卖不出价嘛,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你也不想空手而归吧。”络腮胡子说道。
梁青看了眼孙何足,见他点头,就说道:“我在壁画鉴定方面不算精通,手里也没设备做碳检测……”
“说重点啊,我们这些大老粗也不懂。”络腮胡子打断道。
梁青愣了下,点点头说道:“每个朝代的的画都有独特的画风,主流的画技,壁画也不例外,当然,宋朝用唐朝的也可能。但是这里的壁画都很混乱,根本不是一个朝代。”
“那这也不能证明它们是假的。”络腮胡子自认为理解了,摸着下巴说道,“画壁画的人想炫技呢?”
巫哲把目光从壁画上收回来,拍了拍络腮胡子,说道:“你白跟我二叔这么久,梁青的意思是,壁画的内容跟画风和画技不匹配,还有这些壁画画的很混乱,一会儿唐风宋技,一会儿元技清风,内容也乱七八糟。这样一来,你怎么确定它的朝代?清朝的吗?还是民国的?”
络腮胡子一听,骂了句卧槽,手电筒照着壁画,不甘心的说道:“那就是没用了?那画这些有屁用!有病吧。”
当然不是无用,画壁画的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哎,你们看,这些壁画里的和尚好像是一个人!”小赵趴在壁画上,用手电对准了和尚的脸,对比着说道。
络腮胡子对这些壁画很失望,心里正憋了口气,语气就不耐的说道:“世上的秃驴都光头,这画的是不是一个人关我们什么事。”
小赵张了张嘴,没接上话,巫哲却说道:“当然有关了,你们看这个和尚的经历,是不是很精彩,说不定能推测出他的身份。”
孙何足清楚的知道老喇嘛的话,听到巫哲这样说,也对壁画多了几分兴趣,仔细的瞧起壁画。
这些壁画不是连续的叙事,第一幅就画了个小沙弥,坐在一颗菩提树下,没有念经,也没有打坐,而是在笑,嘴角微微的翘起。
第二幅,是中年和尚在打坐,倒没啥特别的,孙何足瞧了会儿,眼睛不自觉贴近和尚的嘴角。
“他娘的,怎么感觉还是在笑?”孙何足嘀咕道,“像把上个和尚的嘴移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