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埋在积雪里可不好受,被冰寒刺骨的寒气包裹,就算有厚厚的羽绒服,也有裸露的皮肤冻的生疼。不过,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只是那嗡嗡声盘旋着,就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每个人都不敢喘大气,恨不得暂停心跳声。
那些甲虫似乎感受到这里曾经出现过活人,依依不舍的在这里盘旋,还有几只落在背包上片刻,背包的表面立马凝结出冰晶。
这样煎熬了五六分钟,吐出的热气都快把嘴边的积雪融化,那些终于舍弃了这里,一点点远离这段山坡。
嗡嗡声消失了,沉江河第一个爬出雪坡,看着逐渐飞远的甲虫荧光带,它们飞的方向正好是他们接下来要走的路。
“还有气吗?”张文静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冲向被挖出来的小赵,说道。
“还活着。”有人回答道。
这是个不错的消息,躲过了那些甲虫,没有出现伤亡。
这里不是平地,不太方便扎营,但是没有人愿意继续赶路,刚才的逃命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又在积雪里受冻,络腮胡子就安排人扎帐篷,生起了火堆。
把帐篷勉强扎在坡地上,只要没有风暴休息一晚没有问题。
“我们要更改路线。”沉江河捧着雪水烧的开水,点了一支烟说道,“我们继续走下去,还会碰到那些甲虫,或者虫卵。”
刚逃过一劫,还算不错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络腮胡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没有向导,只知道目的地的大概位置,贸然换路一定会走失。你们别看这里都是山,可以作为标记物,其实从不同的角度看,同一座山的样子都不一样。”
他指着旁边的矮山说道:“你们翻过去,就会发现它不是现在看到的样子,走远一点,就根本辨认不出来。”
“没错,年轻的时候下乡,我留在山沟沟里。”孙何足认同道,“你站在村子里,看那座山都有特点,可是走出村子,就不认得了,走近了又一个样。还是有点不同,那里的山有丛林,这里没有,高低起伏连成一片,山和山之间都是我们走的小道,换路之后,想找回来都有很难。”
孙何足拿了两次主意,帮队伍度过难关,大家对他说的话很信服,加上络腮胡子的话,几乎认定换路约等于自寻死路。
可是,前面有甲虫守株待兔,也相当危险。
巫哲舔了舔嘴,说道:“我跟着沉江河走,他换路,我就换。不是我抬杠,都别想着避开那些虫子,想个弄死它们的办法不行吗?”
“基本上没有什么虫子不怕火的。”陈江燕拨动着火堆里的燃料,“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虫子,如果用完了燃料,返程的时候可能有麻烦。”
在野外生存,食物和清水放在首位,其次是火源。特别是现在的位置,全是山石,几乎看不见植被,根本不够烧的。
沉江河望着夜空的星河,不喜欢这种问题一起决定的感觉,站起身说道:“换路,孙何足可以用罗盘和星辰指方向,只要他记住这里的位置。”
“当然,这里距离昆仑山很近,我听人说昆仑山有部分地域的磁场混乱,罗盘可能失效,但问题不大,我可以记下线路。”
沉江河的本事有目共睹,江湖上也有他的传闻。
队伍一下子分成两派,到底是换路还是不换路?
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光影跳跃着,变换不定,巫哲打破沉默。
“我跟沉江河走。”巫哲的手搭在沉江河肩头,对络腮胡子说道,“你们听我二叔的话跟来的,现在回去也来得及,也可以继续往前走,我不是非要你们跟着。”
陈江燕缓缓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其实她犹豫过,却选择相信沉江河,认为沉江河一定可以带她找到父亲。
孙何足看着表态的两人,他自认为是一伙的,虽然很不甘心被沉江河又抢了风头,但是他举起手,哼了一声。
络腮胡子无话可说,返回是不可能的,已经走到这里,距离目的地不远了,再说掏土哪有不冒险的,空手而归才叫他不甘心。
接下来沉江河规划了线路,从这里斜插进昆仑山山脉,然后顺着昆仑山山脉的雪山,转到要去的位置。
“不会一帆风顺的到过昆山山脉,你们要想清楚。”沉江河看着络腮胡子,“翻过不少的山,物资肯定会缺。”
说着,沉江河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横向的小写“n”,这是大致的路线,可最后怎么走,沉江河也没有把握。
次日,一行人离开了这条小道,翻过了山头,横向昆仑山山脉。
这一走又是两天,最终没有到昆仑山脉,选了一条几乎与原路并排的路,但不是小道,这里相当的开阔,相比植被也多了很多,即便浪费了时间,和两天的物质,但是返程从这里走,也可以节约物质,虽然不能两相抵消,却也有很大帮助,至少不会发生物资短缺致死的危险。
又走了一天,距离巫哲梦中的半个月只有一天半了,他的状态变得很不好,背后瘙痒难耐,恨不得拿刀子把那块皮给割掉。
张文静调配了几种药,都没有效果,最后还是孙何足动手,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非常的臭,抹在巫哲的背后就升起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