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梁青一个人肯定不行,他的体力在队伍里垫底,比张文静强一点,背上平头青年就没多少力气下矮丘,到时候两个都得滚下去。
陈江燕决定自己来,把背包递给梁青。
“陈总,这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子不大爽的说道。
巫二爷叫他带着人跟巫哲行动,陈江燕这样做,显得他很冷酷,没把手下的人命当回事,队伍也就不好带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放弃将死之人,才是对队伍负责任,至少掏土的人都知道。
当然,陈江燕也清楚,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活人被抛弃在雪地,也是不可能。
如果平头青年已经断气,她也会选择抛尸。
“他是活人。”陈江燕淡淡的说道。
络腮胡子怔了一下,如果陈江燕的语气稍微愤怒,或者有一点故意挑战他话语权的意思,他这会就不管陈总不陈总,狠狠的教训一顿,夺回领队的权威。
恰恰是这种平淡的,陈述事实的语气,让人提不起一丝火气,更抹平了反驳的意图,甚至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们是盗墓贼,干的活儿是不好,却不是那些刀口舔血,杀人放火的恶徒,顿时有些兔死狐悲。他们也想自己还有一口气的时候,不是孤寂的等死,身边能有个活人。
“你们背小赵!”络腮胡子点了几个人,“一个女人力气都没有,不是害人嘛。”
被点的人赶紧点头,接过人背上。
络腮胡子接着说道:“陈总,我佩服你,也敬重你的行为。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在情况不乐观的时候,活蹦乱跳的人比将死之人更重要。”
陈江燕很给面子的应了声。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稀疏的阳光透过云层,一行人继续启程,没人再去管地上的尸体,即便那种像冰一样的物质价值不菲,却谁也不敢保证,在尸体内部有没有雪白的甲虫,会不会突然钻出来,不知不觉进入人的身体。
从矮丘上下来,走了一整天,原本只有一口气的小赵竟然气息平稳,只要能醒过来,性命就算保住了。
张文静给他重新包扎以后,感叹道:“这人的命可真够硬的,一般人活不下去。”
一旁帮忙的人笑了笑说道:“命不硬的人,也不会做我们这行,是吧。”
想想还真是,上次在东北的深山老林,她高烧接近四十度,硬是挺过来,没有进医院。这除了备的药充足,也是运气好,命够硬。
包扎完,张文静走出帐篷,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星空,这样的美景,能看到的机会不多啊,她和梁青要了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火堆旁,孙何足同样观察着星空,手里那些罗盘,嘀咕了半天,又摇了摇头。
“沉江河,你这回要翻车啊,确定去的地方有墓吗?”孙何足说道。
巫哲把衣服掀开,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有病在身上纹个纹身,骗你们进无人区找乐子!”
沉江河扫了一眼孙何足,说道:“你发现什么了?”
这一路走来,沉江河也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正犯嘀咕。但是巫哲不会骗他,背后的山脉图也是真的,诡异的很。
孙何足收起罗盘,把巫哲整理的资料铺在裸露岩块上,“你们看看山脉的走势,这是我们走的路,如果终点是巫哲后背的山脉,你告诉我可能吗?”
大家凑过去一看,其实大部分人看不懂,就是凑热闹。
陈江燕也就入门,细细琢磨,也觉得不对劲,可是一时间说不上来。反倒是络腮胡子,经过孙何足的提醒,眼睛里闪过茫然,拿出一张西藏地图,在顺着昆仑山脉画了一笔,又考虑了一下,在上方加了一条更短,也更细的线,斜向着昆仑山脉的怀里。
“是不是这样?”络腮胡子说道,“短这条线就是我们走的。”有在昆仑山脉和细线汇合的地方画了一个圆圈,“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沉江河接过他的笔,在地图上重新标记了一条细线,“应该是这里,我们不可能到昆仑山。”
孙何足的脸色就相当难看了,跳起来说道:“有病吧,这是风水的大忌!昆仑山是一条大龙脉,周围拱卫的灵脉不少,不知道有多少宝穴适合建造墓穴,这个墓穴建在这里,不是把昆仑山龙脉的灵气给偷走了!”
“大忌啊,龙脉都是天地造化,这样搞事情,不仅破坏了龙脉,还会害后人的。”
巫哲不懂这些,抿了口热水说道:“人家又不是人,老喇嘛说是僧人的道场,噩梦里的女人说是西王母神使的陵寝,都不是人啊,所以不做正常事。”
孙何足一下子塞语,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这个位置埋的根本就不是人,那《葬经》和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水还有用吗?
“忘了秦墓吗?”沉江河挑了挑火堆里的燃料,火光更亮了,“三个拱卫的地方也不正常,秦墓本身也很怪。”
细节又说不太清楚,就跟这次情况差不多。
孙何足摇摇头,“至少秦墓的位置很好,是个宝穴。”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白走一趟就行。”络腮胡子说道,“谁知道古人想的什么,说不定人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