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而归。
从钱姐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沿途的夜空黑压压地往下沉。
我打开车窗感受着道路旁边的清新空气,这种舒畅的感觉让我有一种回到了田园老家的感觉。
“你们说,钱老爷子说走就走这正常吗?上周我还看到他一边手一袋土豆拎上来给我们,那土豆我还是帮忙拎了一下一袋至少有三十多斤,一个能提着六七十斤的健康人怎么就......”
这时,坐在后排没有玩游戏的王华开口了。
雷鸣此时摸出他的清水牌香烟叼了一支,我伸手也抽过来两支,自己咬了一支后给王华丢了一支。
“我不抽烟。”
王华手捧接住烟,有点为难地看向我。
“没叫你抽它,你拿着就好了。”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
王华哦了一声后转过脸休息去了,但是我却对他刚刚说的话起了兴趣。
“我也觉得钱老爷子不像是那种短命的人,但这世上的事情没人说的准。”
一阵吞云吐雾过后,雷鸣忽然接着开口叹息道。
“钱姐的父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就算是癌症也没这么快吧?几天人就没了。”
听得这两人说到这里,我是再也忍不住开口朝雷鸣问道。
我知道他跟钱姐交情最深知道的也肯定比我们多,故而我率先朝他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们钱姐只是简单地跟我说了一下,当时他父亲正在地里干活,然后突然就倒了下去,在送医的过程中人就没了,具体的病因她也没跟我说过,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吗?你是怀疑钱老爷子的死因吗?”
出于职业的敏感,雷鸣扭头看了一眼后问了后面这句,接着又专注开车去了。
我沉默一阵,微微摇头。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感觉有点......不自在而已。”
“年轻人,生老病死是人人都要经历的过程,你这年纪也该经历一下这些了,毕竟随着人的年纪渐长身边的人也会开始一点点老去,死亡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问题。”
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雷鸣脸上露出一个叫我难以琢磨的笑容。
看着他的这个笑容,听着他的这番话,我忽然觉得雷鸣就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
不过想来也是,他常年带着摄制组东奔西跑早就看惯了人情冷漠世态炎凉,这类生死常伦的平常事在他眼里早就司空见惯了。
回到市区,我们三个累了一天都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浪了,这要按平时的尿性,我们这难得的周末肯定要出来小搓一顿。
雷鸣是有家室的人,但有时候为了陪我们喝酒吃饭他宁可冒着回去要被老婆揪耳朵的危险,不可谓不够义气。
王华是个宅男,除了上班时间基本都是蜗居在家里,每次小组聚餐叫他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睡觉,不过好在他不难叫,基本也是那种随叫随到的人。
钱姐嘛就不用说了,女人有了家庭除了工作那就是回家,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出来浪从来不会拖着钱姐,除非她是真的有空,但相对的只要有钱姐在,我们几个家伙就不敢太过放肆了,喝酒聊天都十分的拘谨。
一个人回到住所,我刚刚躺下想稍微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同时房东大妈那大嗓门也随着敲门声一并传了进来。
“小曹,你回来了吧?快开门。”
我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晚上十点半,心中忍不住纳闷:“这个月的房租我交了的呀?房东这个点跑过来到底想干嘛?”
不得不说,接触过的幻觉幻境牛鬼神蛇多了心中也会对这个世界涌起诸多疑心。
正一边想着一边爬起来开门的时候,门外的房东大妈又是一声说话传来。
“小曹,你睡着了吗?快开门啊。”
“来了。”
我应了一声,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透过门洞我看到外面确实是房东大妈一人后,我这才放心地开门。
“我刚看到你回来,这么快就休息了吗?”
房东大妈见我随眼惺忪地从里面披着衣服出来,随口多问了一句。
“是啊!今天出去忙活了一天实在太累,阿姨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此时却是又累又困,看到笑意盈盈地房东阿姨心中拿不准她想说什么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嘿嘿......是这样的,上次我听你那戴眼镜的同事说你去相亲了?”
我本以为房东是来跟我商量涨房租的事情,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问了我这么一句。
而且,我听到她这话也大致明白了点什么,这戴眼镜的同事除了王华这小子估计也没别人了,心道这小子到处给我打广告后天上班一定要收拾一顿。
“呵呵......是,相了一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住在人家这里,自然不能房东甩脸色,只能是堆笑着尽量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回答。
“结果怎么样?我可从来没见你带过姑娘回来,是不是没成呀?”
我没料到这房东也对我的终身大事这么感兴趣,看到她这一脸笑容我的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