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古叔附在郝县令耳边说道:“县令大人,既然这百姓们都没再有什么怨言了,您就当今日没看见过这些。不然……今日您就算将我们二少爷给关到衙门去了,今天晚上恐怕您就得亲自放他出来。”
郝县令面色不悦,刚要发怒,只听管家接着说道:“毕竟这衙门也不全是您一个人的,除了您,那不是还有县丞大人和主簿在。”
听完这话,郝县令面色铁青的瞪了瞪那管家。
古叔往后退了退,然后恭敬的给郝县令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县令大人开恩,唐府一定会给今日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唐元站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
他原本想在学院好好读书,日后考中秀才、举人,乃至状元,为唐家争光。
可即便他日后有所作为,若是唐宽再给他惹祸,想必还没等他去参加考试,名声就臭了。
到时候别说是中榜,可能连考试都没有资格了。
他有些气急的对唐宽说道:“你最好给我收敛一些,之前告诉过你的这么快就忘了吗?你若是日后再敢乱来,小心我让人把你关在房间里,这辈子都出不来!”
唐宽一边回头看着苏云念,一边忙着跟上唐元的脚步解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了。”
对于自家大哥生气就说要把他关起来这件事,唐宽比什么都要害怕。
在唐家,他一怕爹,二就是最怕唐元这个大哥了。
他亲爹真生气了,好歹还有娘哄着,他再说几句好听的,总归也不生他的气了。
但他大哥唐元,他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好话说一万遍,都不能让他大哥对自己心软消气。
不过唐元这一次没精力再去教训唐宽,他只是说道:“二弟,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胡闹惯了,平日也都是我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但是这一次不同,过不了多久就要到考试的日子了,我希望你最好收敛一些,不然我说道做到。”
唐宽见自家大哥不像平常那样严厉,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大哥,你说你有什么可紧张的。你平日里如何学习的,那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况且童生考试你都轻松的过去了,那乡试也不成问题。”
唐元刚要说些什么,唐宽仍然自顾自的说道:“等大哥你考中了举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苏云念那个贱人,也让她那个瞎眼的秀才丈夫好好瞧瞧什么叫做举人。”
唐元在一旁听到唐宽这么说,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弟,不管怎么说,刚刚那人也是我同窗,况且他还身为秀才,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我要学的东西。你不要去得罪他们,再说娘还在用着刚刚那位娘子研制的药膏,若是让她知道你还在找她的麻烦……”
唐元顿了顿:“你小心娘也生气。况且我说的也是真的,我考试之前的这段时间,你收敛一下,不要再添乱。”
唐宽见自家大哥说了好几遍,连连应了下来道:“我听见了,你放心吧大哥,我肯定不给你添乱了。”
那唐宽和唐元走后,管家古叔还留在街上,记录着今天唐宽损坏的摊子,明天好一并送钱过来。
而县令大人和应典吏听了那唐府管家的话后,无心在街上待下去,夸赞了几句苏云念的医术,又关心的问了问林简的身体,便匆匆的走了。
那妇人朝着苏云念千恩万谢,她摆了摆手道:“您还是抓紧将他送到回春堂去吧,就说是我医治过的,那掌柜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过段时间还要为他治疗,您记得七日后,再带他去一趟回春堂。”
妇人一听,也不再逗留,赶忙找人帮忙,将她的孩子往回春堂送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云念不禁感叹着:“刚刚那条街上,别提有多少人了,这要是真的每个人都赔上三倍,还连赔三天,这唐府果真这么有钱?”
林简点了点头:“唐府家中以前有人在城中做官,后来没落之后,迁居在这镇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没落,在这么一个小镇上,也是能吃得开的。不过几代下来,这钱唐家都留的好好的,我与唐元同在书院学习的时候,他也没有过于奢侈,反倒是他这个弟弟……”
林简似乎想到了之前:“他这个弟弟横行霸道,我在书院的时候,就常常见到唐府的人过来找唐元回去管教他弟弟。”
想到唐宽今日和苏云念说的话,他皱了皱眉头:“不过下次他若是见了你,还如此口无遮拦,那我一定要好好代他哥好好管教他一番。”
苏云念被林简这一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连忙说道:“不用你管教他,他下次若是再敢来招惹我,我肯定有他好看的。这不今天他在我这也没捞得什么好果子吃不是吗。”
“五百两银子,三倍就是一千五百两,啧啧啧……”
苏云念不禁说道:“有再多的钱,也禁不住这么祸害。”
林简点了点头,想到刚刚那管家说要给苏云念诊金的时候,他原以为苏云念会争一口气不要钱。
却不曾想她竟然爽快的应下了,令他十分惊讶。
不过在说诊金的时候,林简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苏云念就是故意在狠狠敲唐家一笔。
可偏偏那唐宽还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