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念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女子怎么了?”难道女子就不能给你的娘子看病?”
郑汇一愣:“你是从哪来的乡野妇人,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周止眼见着气氛不对,连忙上前对郑汇说道:“郑兄,她可是刚给你娘子诊治的,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更何况……”
还没等说完,一旁的叶其说道:“郑少爷,你家娘子是因为自己生产不顺,我唯恐郑夫人有什么事,特地将苏娘子请来为你家夫人医治。她到的时候,郑夫人血崩,若不是有苏娘子在,恐怕现在……”
郑汇挑了挑眉,听完叶其的话,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但是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说自己错了。
嘴硬的说道:“现在如何?你们回春堂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你这个做掌柜的,怎么还想出言咒我娘子啊!”
然后他又指着一旁的苏云念说道:“你一来我娘子就血崩了,还不都是你这个女人给克的!”
周止刚要上前替苏云念说话,一旁的林简站起来说道:“郑兄,我娘子好心好意来为你家娘子医治,你不感谢反倒还说这种话出来。你就不怕这事传出去,被人耻笑吗!”
郑汇一听,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眼下哪里还管的上跟这女人打嘴仗,只听见林简的那句我娘子。
他在学院的时候就听闻林简的娘子是个肥头大耳的乡野村妇,还有几个与林简邻村的同窗知道他娘子的作为,唯二字可言:泼妇。
怎么会是眼前这位女子。
他细细打量苏云念,这女子虽说不够纤细,但看上去也是个丰腴美人。身材却玲珑有致,一张脸虽然不似倾城美人那般,但仔细看去也是一个清秀佳人,而且那股子淡然之气让人感觉她像是个与世隔绝,飘然而立的仙子一般。
他咽了咽口水说道:“你真的是林兄的娘子?”
苏云念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掌柜请我来为你娘子医治,我将她的命从鬼门关里给捞出来,你不闻不问你娘子的状况,也不感激大夫救了你娘子的命,却在这反咬我一口,说是我克的你娘子血崩。”
叶其也在一旁说道:“苏娘子是我特意请来为郑夫人接生的,她听说夫人跟孩子有生命危险,想都没想就来了。不是我吹,这十里八乡,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苏娘子医术还高明的医者了,今天若不是苏娘子,恐怕夫人她……”
郑汇听了来龙去脉之后,恭敬的朝着苏云念行了个礼说道:“刚刚是我失礼,不该如此对苏娘子如此说话。”
然后又转过头对林简说道:“既然是林兄的娘子为我娘子接生救命,那我定要好好感谢这救命之恩。”
说着他便招呼一旁的小厮:“准备些厚礼,送到林秀才家里,秀才娘子既是我的嫂子,也是我们郑家的救命恩人。”
苏云念眯了眯眼睛,这郑汇虽说是感谢她,但话里话外她总觉得这人在找林简的不痛快。
之前那几位来家中的同窗,言行举止上都十分正常,而这郑汇却一口一个林秀才,嘴上说着感谢,但神色中却带着自负的模样。
林简皱着眉倒也没说话。
郑汇接着说道:“不过林兄你的眼睛受了伤,我本该去探望你。但最近家中的事情不少,我这就耽误了下来。”
周止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连忙打圆场:“郑兄客气了,咱们同窗一场,林兄从来不在意这些。我时常探望林兄的时候也说咱们学院不少人都惦记着林兄,郑兄自然也是惦念着的。”
即便是这样,郑汇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过我说林兄,你也不过就是考中了秀才而已,还没到乡试,你何必跟我们这些同窗摆什么脸色?显得好像自己有多能耐一样,假清高个什么劲?”
林简也不生气,只冷冷的说道:“郑兄说这话就还是不了解我,我从来没摆过什么脸色,也没有假清高。不过是你们看不惯我,看不惯我出身寒门,却能考上秀才。”
郑汇没想到林简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事实确实如此,在学院里,寒门学子和镇上家中有些权势的学子自然而然的就分成两派。
出身贫寒的童生会看不惯家中有权有势的童生,认为他们除了家中带给他们的荣誉再没别的了。
而那些家中有权有势的学子,也看不上这些出身贫寒却还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在一间屋子里学习的学子。
这其中也有些人能够互相成为好友,比如像林简和周止这类,但实在不常见。
但郑汇却并不是看不惯林简,他不过是觉得林简平日里不苟言笑,那一副样子让不少人都觉得他不好相处。夫子常常说要他们向林简多学着点,可他却看不出来这林简有什么好学的。
除了他脑袋里的学问,恐怕剩下的都是臭脸了。
所以他也是好心劝道:“林兄,我只是好心劝导你,不要总是太过清高,你这性子可是容易吃亏,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林简冷声说道:“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眼见着两人又要争吵起来,周止连忙上前说道:“好了好了,郑兄,今天我们难得见面,更何况嫂夫人顺利生产,还是林兄的夫人帮着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