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在被焰寻绑过来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方才被焰寻这么粗鲁地扔到地上后便醒了,他睁开眼睛,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着,连忙慌张地挣扎了两下,这才看见一旁的萧姒锦和焰寻,愣住了。
萧姒锦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魏骁面前,替魏骁松了绑,又将他嘴里塞着的粗布拿出来了。
“没事吧?”萧姒锦看着魏骁,问了句。
魏骁看着萧姒锦的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些愤怒。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揉了下被绳子勒红的手腕,站了起来。
萧姒锦走回到桌边坐下,给魏骁沏了一杯茶,她看了魏骁一眼,道:“坐。”
“长公主这么大费周章把我弄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魏骁没有上前,只是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那杯茶,眸中有着探究之意。
“自然没有这么简单。”萧姒锦道,“但好歹喝杯茶了再说。”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放心,茶里没毒。如果我想杀你,就不会让焰门主这么费劲那你带过来了,他直接杀了你岂不是易如反掌?”
魏骁听到这话,看了一旁的焰寻一眼,心中一沉。
他从小习武,练习齐射,自认为功夫不差,在一众世家子弟里也算是身手好的,可今日在这个人接近他的时候他却毫无防备,甚至他是如何被带走的他都不知道,如此狼狈不堪,还不是因为技不如人?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亏他还一向自视甚高。想到这,魏骁心里一声苦笑。
他活到这么大,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识人不清,也识己不清。
焰寻见魏骁望着自己,他无辜地摊手:“不关我事,你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要抓你。”
魏骁收回视线,走到萧姒锦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他道:“长公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心里也明白萧姒锦抓来他是为了什么。
“看来魏峰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萧姒锦道。
“长公主不也什么都知道了吗?”魏骁看上去很坦荡,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萧姒锦微微一笑,看着魏骁,问:“魏峰是怎么跟你说的?说你是祁家大小姐祁琳琅和灵风国皇帝的儿子?说你灵风国的皇子?”
魏峰抿唇,没有答话。
事实上,这些并不是父亲亲口跟他说的,而是他在密室里自己看到的,那些信件,那些卷宗,他就是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才想明白,父亲将他留在密室里,不就是为了让他自己发现这些吗?
他喊了二十年的父亲竟然不是他的生父,他所爱的国家竟然不属于他,他从小到大身边认识的人如今都不认识了,他的世界和他的认知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实话,他很迷茫,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长公主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要再来问我?”魏骁不太明白萧姒锦究竟想干什么,眼底有迷惑。
“你不妨先看看这个。”萧姒锦从旁边拿了一份卷宗递给魏骁。
魏骁接过,问:“这是什么?”
“你先看。”萧姒锦道,“看完我们再说。”
魏骁带着满腹疑惑,打开了这份卷宗,看完后,还是不太明白,这卷宗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个?”萧姒锦看着魏骁,道,“他看上去好像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其实一开始在知道你可能是灵风国皇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你的这个身份,可是后来想想,却总觉得有一点很奇怪。”萧姒锦眉头微皱,“既然魏峰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位灵风国皇子,为什么却不让你知晓自己的身份?难道他就不怕你因为不知晓真相而坏事吗?”
“你……什么意思?”魏骁脸色变了变。
“意思就是,他瞒着你这件事,很奇怪。”萧姒锦道,“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真的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让你知道真相?”
说完,萧姒锦摇了摇头:“不,不是。”
“他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不需要你知道。”萧姒锦对魏骁,“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所以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就让人去查了一些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魏骁已经有些紧张了,从萧姒锦这番话里,再结合他方才看到的那个卷宗,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户部有每个官员详细的档案资料和户籍记录,魏国公的户籍地在云州郦城,就在你出生的同一天,郦城有一户大户人家发生了一起火灾,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没了。根据当地的记录,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已经怀孕十月,当天还叫了产婆去府里说是要生了,可后来那产婆也死在了大火里。”
“这件事情太大了,当时的云州知府倾尽全力调查这件事,其中的细节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有一点,验尸的仵作一开始的供词里说的是女主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可是却找不到这个孩子的踪迹,第二天却马上改了口供,说是女主人肚子里的孩子未出生,和那家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