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还算理想的宣判后,何洛希看着日历上,离吴向生口中说的“三天”,还有最后一天。
坐着邱树梁的顺风车回到翠铂湾公寓的何洛希,在车子即将在单元楼门口停下的时候,顺手拨通了杨宁南的电话。
“杨宁南,来活儿了,明天复工。”
紧接着,何洛希如同从前每次预判了杨宁南的预判一样,将手机拿的远远的,尔后便听见了他那叫苦不迭的嘶吼。
“哇,老姐,我明天早上十点本赛季最后一场晋级赛啊,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啊,生死攸关的一场比赛啊,姐……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后天再复工啊。”
“不能。”
何洛希几乎是脱口而出,便立即拒绝了杨宁南的请求。
“搞的好像我不复工,你明天周三的班就不用上似的。”
电话里杨宁南的鬼哭狼嚎却并没有引来何洛希的半点同情,反倒十分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随手掐断了杨宁南的声音,抬头正好迎上了邱树梁那双万分震惊的眸子。
“不是吧,何洛希,你平时训人都是这么勇的吗?”
何洛希见状,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道:
“嗯?难道邱组长也想试试看?”
何洛希朝着邱树梁说出这句话时的神色,带着丝丝的闷坏,狡黠地眨着眼睛,双手抱着胳膊,直视着他的眼睛。
邱树梁连忙摆着手知难而退,尴尬地从脸上挤出点笑容。
“不了不了,你怼人的功力我是经略过了的,今天还是算了吧。”
说完,迅速钻进他的那辆大众pola,一溜烟地消失在何洛希的视线中。
将近五十六个小时过去,何洛希还没有收到来自吴向生的一条信息跟电话,虽然他说三天之后就会出现,但此时此刻,看着空空如也的对话框,何洛希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然而,这种失落很快就被第二天那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瞬间打破。
早上七点半,何洛希如之前一样,准时出现在写字楼的电梯门口。
电梯沉重的合金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身影,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横亘在身前的路障,来不及似的,想要跟何洛希乘坐同一个电梯。
不出所料的,过分焦急的吴望,不可避免地在何洛希面前,从轮椅上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而何洛希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不自量力孤身一人来写字楼找她的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梯的关闭按键。
二十分钟后,在写字楼两名好心保安的护送下,吴望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何洛希的办公室门口。
“何医生,外面好像有一位你的病人,请问……他现在能进来吗?”
安保人员跟何洛希说话的时候,透过办公室门口那块小小的可视门铃,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何洛希的意见。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猜测,何洛希闭着眼睛都知道门外的那个所谓的病人是谁。
“行吧,让他进来吧。”
何洛希漫不经心的语气,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吴望本就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扶我?”
吴望看见何洛希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明显质问的口气,睁着那双通红的眼睛,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何洛希看着吴望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将脸转过去,表示出并不想回答他问题的冷漠。
“你为什么要跟吴向生在一起,他那样一个疯子!”
见何洛希没有吱声,吴望随即又抛出了他的第二句话,也瞬间表明了他的来意。
听见吴望对于吴向生的不满,何洛希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转过来,却始终懒得去看轮椅上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两只手掌手指交叉相互交叠,手肘搭在办公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扶你只是我的义务,道德层面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去涉及包括你对吴向生的制衡,对于我……”
“造不成任何威胁。”
何洛希的话,无异于杀人诛心,完了以后还毫不留情地在伤口上撒上整整一袋子的盐巴。
不过何洛希显然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于是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道:
“如果说上次你来,我还带着对你那么一丁点,笔友的情谊,那么今天,就是你将它全部耗尽。”
话音刚落,吴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说话剑拔弩张的何洛希,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冲到何洛希跟前,问个究竟。
但何洛希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拨通了前台的座机电话,通知杨宁南给吴望叫一辆救护车,安全地护送他回家。
“杨宁南,麻烦给这位吴望先生拨打一下120的急救电话,看他目前这个样子,应该非常需要得到专业的救治。”
尔后,何洛希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余光迅速地瞥了一眼那怒目圆睁的吴望,冷声道:
“别摆出那种弱者的姿态,这样看着我,谁都可以成为弱者,所以……我不吃这一套。”
说着,何洛希转身从背后的书柜里,翻出几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