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蔼脸色大变,此时他进退两难,张开手臂,望着面前那两双与他对视的眼睛,难掩惊慌失措的神色。
吴向生按住不断往外涌出的血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眸子中闪烁的不屑,显然没把郭蔼放在眼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郭蔼,你已经暴露了。”
话音刚落,从郭蔼面前冲过来的警察,将他反手按在地上。
一切,仿佛来的过于迅速。
经过简单的伤口包扎之后,吴向生在宋清露的陪同下,装作十分无力的模样,低垂着头颅,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等待做笔录,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痛苦。
“宋清露,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吴向生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被铐住双手的郭蔼,觉得眼前这个外地来的记者,确实是有点东西。
宋清露瞧着郭蔼失魂落魄的样子,听见吴向生这么问他,不由得轻笑了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提醒过他……”
话刚说完,郭蔼便在两名警察的带领下站定脚步。
“不过也不能怪他是不是,当年的心理学界风气不就是这个样子嘛,郭蔼教授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在央首山把陈警官的女儿当做……”
“哦,我的天,瞧瞧我在说什么?!”
宋清露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惊恐万状地瞧着眼前的郭蔼,摆出一副恨自己口无遮拦的姿态。
郭蔼的整个身体都在打着颤,只不过押送他的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宋清露话里有话。
吴向生目送着郭蔼的背影一点一点离开,原本刻意摆出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他凑到宋清露的耳边,压低声音问他道:
“陈警官他女儿的案件……会有重审的可能吗?”
宋清露轻叹了一声,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把握。
“可能性不大,郭蔼只是因为在有监控摄像头和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还肆无忌惮,十分猖狂地使用暴力手段对你进行袭击,如果骆新出手的话,估计不出半个小时,你就会看见郭蔼活蹦乱跳地出现我们俩的面前,但如果骆新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也不能排除郭蔼出于内心的忏悔和畏罪心心理,将当年的那件事情和盘托出,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啧,难!”
宋清露对于郭蔼的判断斩钉截铁,似乎已经将他这个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听着吴向生语气里的不解,宋清露不禁又是一阵轻笑,拍了拍吴向生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老话绝对没有说错,我两年前有幸采访过这位曾经威名四扬的心理学博士,所以对他的个人简历、生平以及人物背景,都有过非常透彻的了解,所以我才会知道,郭蔼排解压力的方式,就是去央首山那一排又一排的平房里疏解他的压力。”
听到这里,吴向生心里一惊,握紧了拳头。
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郭蔼,私底下竟是如此的龌龊下流,吴向生在心里不禁流露出一声鄙夷的冷笑,愠怒着吐出四个字:
“衣冠禽兽。”
宋清露看着吴向生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出言宽慰他道:
“跟他这种人生气犯不着,本来那次采访的时候,我以为说他喜欢去央首山找乐子只是道听途说,但当我开玩笑随口问他的时候,他的表情跟举动,却把他自己出卖了个干净。”
宋清露说着,找了把椅子,在吴向生的旁边坐下。
前来做笔录的警察,在处理着其他突发情况,还没有在他们俩面前落座,于是宋清露警惕地瞄了一眼四周,又继续说道:
“那是我最后一次接手社会人物的采访,他却在采访结束后,邀请我一起跟他去央首山找乐子,再之后我就转入幕后,直到听到那位警官的女儿,离世的消息。”
“那你是……如何知道事情真相的?”
吴向生听着宋清露的叙述听得入神,张口正要追问,宋清露却戛然而止,得意地垂下眼眸,神秘兮兮地跟吴向生卖起了关子。
“我要是讲,是小道消息听来的你信不信?”
“本来干我们这行的,日常就是搜集各类奇闻异事,或者第一手信息,所以我也自然记在了脑子里。”
宋清露说着,抬起胳膊,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倒是你……我却吃惊得很,你不仅能分毫不差地将你在平房里看过的那些脸,全部用画笔复刻出来,你甚至还能还原当时案发的场景……小伙子,你在气象局只当个勘测员,属实是屈才了。”
负责吴向生被郭蔼爆头的工作人员,在宋清露和宋清露面前,缓缓坐下,而宋清露也适时地保持沉默,安静地等对方先开口。
“吴,向,生……是吧?”
一字一顿地确认过姓名之后,他随意地翻看着手上的记录,不紧不慢地问他道:
“你跟那个郭蔼,从前有什么过节吗?或者说,你俩结过什么梁子?”
“没有。”
吴向生回答的很是老实,紧接着他顿了一下,又缓缓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