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骆新说着,皱起眉头,苦口婆心。
“我们当然是为了陈警官您好,您在受到极大的精神创伤之后,一直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心理治疗,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没能早点给您介绍这位专家,能够得到他的看诊,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呐!陈警官一定要好好地抓住这次机遇,以一个全新的精神面貌,再次与大家见面啊。”
说完,骆新语重心长地抬手拍了拍陈世光的肩膀,紧接着朝着身后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摆出架势,张开手臂就要将陈世光带走。
“你们要做什么?!我本人都没同意的事情,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陈世光高声地向骆新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但面对那些用鄙夷,或是同情眼神望着他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骆新见状,索性背过身去,慢悠悠地说道:
“陈警官的情绪有点失控啊,你们难道还不采取一定的措施解决一下陈警官的难题?”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长效镇静剂,刺入陈世光的上臂三角肌,原先还在挣脱这过于专业的约束手法的陈世光,忽然就变成了一只斗败了的老虎,毫无生气,双臂恹恹地垂下,软绵无力地被那两人抬上了,早早就在树林边停着的救护车上。
而做完这一切的骆新,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瞄了一眼刚刚拍过陈世光肩膀的手心,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五指张开,举在胸前,格外嫌弃地,不愿意将手放下来。
“走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吧,今天都辛苦了呢。”
骆新语气中的轻描淡写,却像是方才的那一幕,仿佛从来都没发生过。
“现场处理成这个样子就离开了吗,不进行封锁,不清理渣土,就是浩浩荡荡带一群人过来,绕着央首山转一圈拍个照作秀而已吗?”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徐子欣,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骆新闻声,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连头都没有回。
“这不都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吗?你要是一定要选择质问我的话,等你有这个资格跟本事,再来站到我的面前,跟我说这些话,小姑娘~”
骆新漫不经心的语气,打心眼里就根本没把面前这个刚接手央首山不久的小丫头,放在眼里。
徐子欣一时语塞,找不到回怼的话,只能用手指头扣着记录的文件夹,咯吱咯吱作响。
…
何洛希看着窗外刚刚擦黑的天色,心里却毫无缘由地,无端地觉得不安起来。
果不其然,正准备打电话给杨宁南,让他帮忙准备一下近年来央首山发生的相关案件,但手机屏幕却在何洛希解锁之前,抢先一步亮了起来。
看着备注上一闪一烁的那个名字,何洛希有短暂的一瞬愣神,不过她还是接听了那个电话。
“何洛希……”
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显得好像有些迟疑。
“虽然我在心里发过誓,再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再也不会跟你联系,可如今这件事情,能帮到忙的,也只有你了。”
“有话直说。”
何洛希向来不喜欢有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于是低声催促着,徐子欣,言简意赅地叙述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世光……被骆新强行带到了一个疗养院里去了,拉上车的时候,是拖着上去的。”
徐子欣说话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地带着些哭腔,而何洛希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她没想到,陈世光执意要她跟吴向生离开,却一不小心中了骆新的圈套,自己落了单。
“那现在人呢?还在疗养院里吗?你当时难道就一点都没阻拦?”
何洛希迅速发出的一串疑问,让徐子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我问骆新了,但他……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长久的沉默后,何洛希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算了吧,等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在写字楼附近的咖啡店见一面仔细说。”
徐子欣听见何洛希的主动邀约,也先是一愣,尔后压抑住内心激动的情绪,才镇定下来。
“我大概记得,救护车上疗养院写的是什么名字。”
听见徐子欣这么一说,何洛希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聚精会神地听着徐子欣一字一顿地回忆着疗养院的全称——
“天海市敏新疗养中心。”
“敏新!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当时就觉得这像一人名,但又不完全是,反正我觉得很奇怪。”
听着徐子欣斩钉截铁的语气,何洛希在导航软件上,输入了这个地面,显示的却是查无此地。
何洛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边听着徐子欣的继续分析,一边接着在卫星地图上,搜索徐子欣说的这个疗养院。
“404notfound。”
无论何洛希输入多少次这个地名,却始终是这样的一个显示。
“可是徐子欣,你查过这个疗养院没有,不管我怎么搜索,却都没有这个名字。”
徐子欣听徐子欣这么一说,也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疗养院的全名,也同样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