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首次接诊的邱钟惠接待过他,偌大的天海市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继续收治他。
比起被蚊虫和鼠蚁啃食过的破溃皮肤,心理上的伤痛,是身体上的,远远不可比的。
“你既然没钱看病,那不如在我这儿打工,我正好缺个前台,我一个小时的咨询费是两千,你每天干满八个小时就是一千六一个月四万八,还不错吧?”
那是杨宁南病愈之后,何洛希对他开出的条件。
但杨宁南面无表情,回答得格外老实:
“我以前一个小时就能挣四万八。”
这是他们俩故事的开始,也即将成为他们上下级关系的终结。
杨宁南陷入了两年前的回忆中,长久地没有缓过神来,他的视线在那盒副作用能让人致幻的安眠药上渐渐虚焦,尔后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何洛希,你救过……我的命。”
最终,杨宁南还是向何洛希做出了妥协。
没有无奈,只有心甘情愿。
二十分钟后,何洛希看见手机上杨宁南发来的将近二十页的word文档,冷漠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这一次,她要等吴向生自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