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希方才阴阳怪气的绿茶言论瞬间奏了效,陈警官连忙皱眉摆手道:
“那怎么行,二位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专家,现在这个案件这么复杂,何医生怎么就这样轻易放弃呢,我说是吧,邱医生?”
陈警官说着,又将话题抛给了邱钟惠,眼睛却还朝着何洛希这边,何洛希见他两边都不想落下的样子,垂眸轻笑了一下,神色带着惯有的冷漠。
“既然说到这里,我有件事情一直都不太了解。”
陈警官闻声微微俯身,侧耳仔细倾听何洛希接下来的问题。
“按照案件目前的定性来看,顶多算一个社会话题度较高的案件,还没有到如此重视的地步,是所以我想问的是……”
何洛希直视着陈警官炯炯有神的眼睛,声音婉转动听。
“您这边让两个非专业刑侦人员协办薛静的案件,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何洛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她的目光扫视过邱钟惠脸上的神情,邱钟惠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也表现出对何洛希的认同。
那陈警官一听何洛希的问题,立刻沉下脸色,示意二人去往更加隐蔽的地方,谈论此事。
一旁的杨宁南见状,跟何洛希迅速使了个眼色,将陈警官引至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也只是在诊疗室边上开辟的一小处的饮水区域。
“不去你的诊疗室坐坐吗?”
邱钟惠一边整理着身上穿着的真丝阔腿裤,小心翼翼地在长凳上坐下,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警官也随声附和,而何洛希却并没有答应,而是轻声笑了笑,坐在了他们两人的对面。
“诊疗室当然是做诊疗用的,现在你们做的这个地方,墙面我特意用了隔音板,任何消息都不会从这里泄露起来。”
陈警官低下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那本皮质笔记本,看起来有些犯难,犹豫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道:
“虽然在之后的调查中,二位可能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大致地说一些我们主要想去突破的点。”
何洛希双手抱起胳膊,后脑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对面的陈世光。
“一开始接手薛静的案件,也只觉得是一个相对来说,很简单的虐待刑事案件,但……我们一个档案室的同事,无意中发现,薛静父亲当年的失踪,有些蹊跷。”
邱钟惠听罢,微微蹙起眉头,食指撑着下巴做深思状:
“那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找到薛静父亲下落的突破口?”
陈世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考虑着其中关系,又接着继续说道:
“薛静的母亲张某侠,拒绝说出薛父失踪的前因后果,甚至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者是还认识什么朋友都闭口不谈,反复地跟我们说:"跟外面女人跑了",就再也没有其他第二句话。”
“那你们是怀疑她什么?”
何洛希用指甲轻轻扣着手指边缘的皮肤,视线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是杀了人?还是灭了迹?”
何洛希不紧不慢地又扔出一个炸弹,陈世光立刻从长凳上起身,作势想要捂住何洛希的嘴巴,又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可不能乱说,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之前,都不能妄下言论。”
而何洛希靠着墙角,却不咸不淡地轻轻弯了弯嘴角:
“那也没有无端的怀疑,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现实中的,一切都有因可循。
“你们办案人员自然不会跟张某侠有什么情感纠纷,产生主观意识上的行为质疑,那就肯定是有一部分证据,指向了张某侠,只不过你们不便公开罢了,现在我的疑问解决了,也不会再去过多追问,我有我的职业操守,虽然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但今天所有的谈话内容,我都会全程保密,陈警官就放心好了。”
邱钟惠听出何洛希的话里意有所指,也没有立刻反驳,只是低头冷笑了一声,对于何洛希还没有放下的敌意,觉得有些大可不必。
而何洛希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看着陈世光同样凝重的神色。
“但薛静目前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不能保证他能够在清醒状态下,辨别是非和自己的行为,包括到时候需要他出庭作证。”
何洛希好像很笃定这个案件的特殊性,而坐在陈世光旁边,一直沉默的邱钟惠,却朝着何洛希的方向,忽然笑了起来:
“那就体现出我一个专科医生的重要性了,我会给薛静一个最适合的病情判定和治疗,再加上何医生的心理疏导,我相信,我们会给陈警官,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说着,邱钟惠客气地向陈世光伸出手,陈世光也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邱钟惠的指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邱钟惠还有对面的何洛希,神情忽然变得格外凝重。
“我希望二位能够将自己的行动完全保密,也希望二位能尽快找到突破,辛苦了。”
陈世光下巴轻点,带着军人特有的庄严和骄傲,再跟他们两人叮嘱了几句后,便打开门走出了会客室。
狭小的会客室里,只剩下何洛希跟邱钟惠两个人。
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