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击过头会变焦,冰冻土埋肉质会憋得不好,火烧更是会破坏周边的花花草草。
并且猪杀死之后还要放血,没有放血的猪绝对会又腥又臭。
一番思想斗争之下,对于小范围的单体魔法还并不是特别熟练的卓朝时最终还是选使用了变化类魔法,打算用他不怎么庞大的龙身和这群一大群猪来个正面决斗。
哪知道这些还没有什么智慧的低级魔兽们虽然不认得龙这种生物,但刻在基因中本能的臣服与恐惧感却还是会让它们对眼前陌生的物种产生警惕。
而这样的警惕,则在潜意识中催促着它们尽快逃跑。
因此还未等两方正式遭遇,其中的一方就紧急刹车极限掉头来了个当场落荒而逃。
一时间,拥堵踩踏在猪群中不停发生,凄厉的猪叫和大量体型庞大的动物在跑动起来时发出的“咚咚”声响交错在一起,让本来宁静峡谷都变得格外热闹。
被放了鸽子的龙措手不及,慌乱之下撒开四爪追逐而去;
至于早已变成树人的森林妖精则更是惊骇不已,于树冠中显露出人形的半身难以置信的向着蹲在另一棵树上的春发问,“是龙啊!那是一头龙吧?”
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龙!
从出生起就是奴隶的春自然没有阅读过什么书籍,也没有见过龙的插图,但是他对“龙”的存在还是有着一定概念的。
他知道龙们都很危险,很强大;只是他面前的这头龙具体是怎么样的危险,怎么样的强大,他却依然不怎么清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综合珀金的语气以及阿特兹人对待那头龙的态度来判断这头“龙”的危险程度——
珀金对他的存在很惊讶,阿特兹的卫兵则又是恭敬又是谨慎。
这样的条件组合在一起,让他觉得,那大概率是一头拥有着一个国家都要顾及的力量的龙。
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才刚对龙进行了挑衅的人类少年才内心暗道不妙,他立即从树上滑了下来,他避开了龙追逐野猪而去的方向,潜藏灌木之中躲进了珀金的视线盲角。
随后他在龙还努力驱赶野猪,而森林妖精则在远远的围观龙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畏罪潜逃。
还好那头龙所关注的从来都不是我——
他沿着山路飞快的奔跑着,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后怕。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听说到“龙”这个单词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还在世。
他直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像他一样,脸上同样有着符文疤痕的女人在夜晚的冷风中紧紧拥抱着他,忽然为他讲述他从未见过的胡拜王国。
母亲说,脸上的字不是生来就有的,是可恶的阿特兹人用烧红的铁块烙上的;为的就是磨灭他们胡拜勇士永远不会屈服的意志。
母亲还说,胡拜王国是温暖的,不会像阿特兹这样长年都处于严寒当中,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但可惜,这样美好的胡拜王国却紧挨着一处名为塔佛沙漠的秘境,而这处秘境的中心里生活着一头强大而邪恶的龙。
这头龙据说每年都会驱使魔兽骚扰生活在王国中的人,偷走牲口,践踏粮食,捣毁房屋;拜这些魔兽们的骚扰所赐,胡拜王国的粮食总是不够吃。
如此糟糕的情况致使他们不得不尽快强大起来,向着北部出发,想要在远离塔佛沙漠的地方谋求生路。
他们甚至为此不停的与阿特兹战争,只为让胡拜文明,不至于在这处大陆上消失成为历史。
当时还没有名字的春听得懵懵懂懂,然后在母亲的睡前故事与不算太温暖的怀抱里安然睡去。
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不明白,比如龙为什么要驱使魔兽骚扰人类的城镇,再比如胡拜王国为什么不选择讨伐龙而是与阿特兹战争。
然而这些问题,在那一晚不怎么美好的梦境过后,却已经再没有什么机会向母亲提出了。
因为第二天,他就被同为奴隶的尼莫大叔告知,他的母亲,已经死在了阿特兹的寒夜里……
……
奔跑中的春骤然感到小腿处一阵强烈的疼痛,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扑倒下去,并从回忆中回过了神。
他转过头去查看自己的情况,却见自己的小腿已经被一只木质的捕兽夹狠狠夹住——那不怎么锋利但异常结实的锯齿紧压在他的腿骨上,将皮下都咬出了青紫的淤血。
是最简单的陷阱。
并且破解也很简单——只要有力气就能解开。
可惜好笑的是,他这个干瘦得奴隶,偏偏就没有什么力气。
不过很快,低矮的灌木丛就被拨开,光线透过茂盛植被间的空隙照亮了少年的脸,他趴在地上,眼看着两名名身穿阿特兹铠甲的卫兵走到了他的面前。
真该死!
唯一的一次机会,他失败了。
春懊恼的捶了一下地面——
龙与阿特兹……
最讨厌的单词都凑到了一起,简直不会有比今天更糟糕的日子……
提剑走在最前面的卫兵原本悠闲的神色在见到他后骤然紧张,他连忙上前替春撬动着那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