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无视自己,一张老菊花脸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他尖着嗓子,高声呵斥道:“公主!咱家才离开你几日?!你怎么变得如此信口雌黄!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花家学坏了!”
花锦鸢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嗤笑道:“怪不得千年王八终于露了脸,原来是早就知道有狗帮着叫唤。”
“你骂咱家是狗?!”喜公公怒目圆瞪,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咱家现在可是伺候在贵妃娘娘身边的!”
就连廊下的承恩侯和李院首,都齐齐皱起了眉头,眼露寒光。
被骂成王八,也没比狗好到哪里去。
花锦鸢看着二人的反应,心道果然和李显一样,身负武艺。
她刚刚那句声音可不大,绝不是普通文人在这么远的距离能听清楚的。
花锦鸢试探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才屈尊降贵的将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喜公公身上,“太后娘娘身边莫非是缺人伺候了?连郑贵妃身边的人都要使唤?”
“你什么意思?”喜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问道。
“蠢货!小婶婶是在说你假传皇祖母的懿旨!”唐苒故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你早早离开了我府上,要不然蠢成这样还当大总管,不得把我的公主府给卖了呀?”
“咱家没有!”喜公公被气得语塞,舌头仿佛打结一般,哆嗦了好半天才捋直,“你们休想污蔑咱家!贵妃娘娘自会为咱家做主!”
花锦鸢冷哼一声,“污蔑?太后娘娘当真说过贤王殿下不配查案?你当真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来此督办?喜公公,我才要劝你想清楚再开口,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我以为你应该明白了才是。”
喜公公刚想出声反驳,忽然想起了去年在京兆府的遭遇,自知不是花锦鸢的对手,只得色厉内荏的尖声道:“花大小姐颠倒黑白的功夫还是这样炉火纯青!咱家不与你逞口舌之力!你还是老实交代到底是如何杀人吧!”
花锦鸢也懒得与他废话。
先前她就奇怪太后怎么会说出那般伤人的话,虽说她并没有见过太后,但是在大伯口中,太后为人很是内敛,向来谨言慎行,从不插手政务,就连后宫事务也都全权交给了皇后,待人也算和善,只有对承恩侯府以及整个陇西李氏,会稍有回护。
她派人来询问这个案子,并不奇怪。
毕竟莺歌肚子里怀着李氏的种。
可口出恶言,就不正常了。
在看到喜公公的第一眼,她就估计是郑贵妃在其中充当了一回搅屎棍。
如今验证了这个猜想,自不会再与喜公公多言。
她看向廊下的承恩侯,微微提高了音量,“既然说是我杀的人,那证据呢?不先摆出来看看吗?”
承恩侯放下杯盏,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一挥手。
就有一个小吏战战兢兢的拿着一叠纸凑到贾寺卿面前,“大人,这是口供与现场勘验的情况。”
贾寺卿在两方的注视下,僵硬的接过来,一目十行,刚看完最后一个字,手中的卷宗就被猛地抽走了。
“让我也看看。”唐苒抬着下巴,将骄纵之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也不管承恩侯的脸色如何,一把就将卷宗塞进了花锦鸢手里。
“小婶婶,我这几天绣佛经绣得眼睛疼,你读给我听。”
花锦鸢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也飞快的看完了。
案子倒也不复杂。
今日午时,有一名给大户人家当临时厨娘的女人下了工之后,正准备回家,路过湖边时发现湖里飘着什么东西。
她生怕是这附近的孩童玩耍时不小心落水,于是连忙凑近去看,却发现是一具女尸。
她吓得腿软,一口气缓了过来便连忙报了官。
最先到此的便是大理寺的人,一番询问后确认了死者身份,正是暂居此地的莺歌,于是通知了承恩侯府。
承恩侯与李院首得知此事后,便进了宫。
而留在案发现场的人则继续勘验。
仵作检查的结果,确认死者是溺毙,有挣扎的痕迹,手腕等部位有不正常的红痕和淤青,怀疑是被人强制按进水里。
因此排除了意外和自杀,基本确定为他杀。
在走访人物关系时,得知死者已经怀孕五个月,且先前卷入一起焚尸案,也就是春锣巷那件案子,于是将花锦鸢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怀疑么,自然就是花锦鸢穷追不舍,非要置莺歌于死地。
而莺歌与花锦鸢的关系,或者说爱恨情仇,也整理出了一份有模有样的口供。
比如说,有人看见唐明堔曾出入莺歌先前所在的花楼。
再比如说,莺歌曾多次表达对唐明堔的仰慕,并在言语中暗示自己对唐明堔十分了解
若不是花锦鸢相信唐明堔的为人,看了这口供,都要怀疑莺歌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和唐明堔有关了。
然而口供的最后一页,却来了个峰回路转。
大意是说,事实上贤王殿下与莺歌之间的暧昧关系,纯属子虚乌有。
只不过是莺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