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陛下在一众忠臣的“劝慰”下,“忍痛”将女儿许配给了禁军统领崔氏阿阕,并念其剿匪有功,晋为三品将军,暂居原职不变,待大婚后再行擢升。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嫌弃我女婿的品级低,我就给他升。不过新官上任太忙了,不利于女婿安心准备婚事,所以看看他大婚表现怎么样,再决定给他升成什么官。
陛下满腔幽怨的老父亲之心,瞬间人尽皆知。
花锦鸢哭笑不得,“陛下这是早就看上崔统领了吧?要不然那种情境下,崔统领贸然站出来,实在太过有勇无谋。”
“也算不上早看上。”唐明堔摇头道,“他回京后陛下才让福贵公公去探了他的口风,同时候选的还有好几位青年才俊,只不过今日朝堂之上唯有他一人站了出来而已。”
说陛下是被逼无奈选了他,倒也不全是假话。
不过嘛,在那等境地下敢站出来,本身就代表了勇气,以及对公主的态度。
陛下心里偷着乐也说不定呢!
“对了,我记得崔统领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家中可早有妾室通房?”即便唐苒不是唐明堔的侄女,花锦鸢对她这个新晋闺蜜的终身大事也十分上心。
更别说她丧夫这事儿,也不能说和花家毫无关系,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男人选女婿只会考虑对方的家世才干,多考虑一下人品就已经是难得的好父亲,却鲜少会关心他的后宅是否安稳。
先前的卢驸马就是如此,家世不错,人品也还行,与朝堂不说有什么建树,但琴棋书画也是拿得出手的。
可惜人死灯灭后,身后的卢氏就蹦跶起来了。
唐明堔摇头道:“崔阕今年21岁,他父母早亡,与族中又少有来往,无人帮他张罗亲事,所以至今未婚,也未曾定过亲。后宅干净,并无女人,听说家中只有小厮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连一个年轻点的丫鬟都没有。”
“那就好。”花锦鸢赞许的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他还挺洁身自好的。我听说卢驸马活着的时候还时不时逛逛花楼,身边也有两个通房丫头。也就是仗着出身卢氏,公主才没把人给撵出去。”
花锦鸢顿了顿,又问道:“那崔统领不逛花楼吧?”
后宅干净,不代表外面也干净啊……
唐明堔抿了抿嘴,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色,“鸢儿,你怎么总是问崔阕?你都……都没问过我……”
“你有什么好问的……”
仙草早就暗中把他府里摸了个一清二楚,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放过。
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花锦鸢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位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看着唐明堔那幽怨又委屈的表情,不由“噗嗤”一声笑了,“那,你可有妾室,可有通房?花楼中可有相好的?”
唐明堔顿时正襟危坐,目视前方,飞快回答道:“我没有妾室,没有通房,没去过花楼,没有与任何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虽然定过亲,但是与对方府上已经早无来往。
没有不良嗜好,每天早睡早起,身体健康,能开十石弓,会驯马,会……”
花锦鸢一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悠哉悠哉的看着唐明堔滔滔不绝,骄傲得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
嗯,应下这桩婚事,果然不亏!
除夕宫宴的邀请帖是在三日后送到花府的,统共三份。
除了花文晔一家三口的那份以外,花锦鸢还单独得了一份帖子。
上面写着陛下特许她携父亲一同参加宫宴。
而第三份却是特意送给祖母乔氏的。
给乔氏的这份每年都有,毕竟她曾是陛下的乳母,不过乔氏从未参加过。
陛下的恩典是对花家的圣眷,但是花家却不能大大咧咧的受了。
乔氏若是真去了,只会令陛下难做,光是一个座次安排就能被御史台给骂死。
座次安排高了,那置陛下亲生母亲太后娘娘于何地?
座次低了,那就是不孝。
更何况乔氏年纪大了,出门参加一次宫宴,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更是会把不体恤老人的帽子扣在陛下头上。
花家向来知情识趣,自然不会让陛下为难。
因此,今年虽然首次邀约,但身体同样“不好”伯娘苏氏,与“莽撞有罪,不敢扫兴”的花文昊都早早谢了恩。
最终花家前去赴宴的,只有花文晔,以及花锦鸢姐妹。
宫宴那日,一大早花家就开始忙碌起来。
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一家人去了乔氏的院子,听她说了些宫中的规矩。
尤其是花锦鸢姐妹二人,将行走宫中可能会用到的宫廷礼仪在乔氏面前一一演练了一遍,这才被乔氏满脸嫌弃的轰出院子。
“瞧瞧你们那驼背弓腰的样子!赶紧滚!要是在宫中出了错,可别说是老身教出来的!老身丢不起这个脸!”
花锦鸢听着身后中气十足的骂声,总会怀疑自家祖母是不是真的已经年近八十了。
花锦鹭缩着脖子,小声嘀咕道:“怎么可能出错,陛下再可怕,还能比祖母更可怕?我在她面前刚刚都没出错呢!”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