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义兄麾下新编的控鹤军为何要将原先的年迈孱弱者一一剔除?继续留在控鹤军之中不还是有些用处的?”政虎倒是有点没理解景定为何要这样做。
“兵贵于精,而不在于多。这也是为何袖山一战,我军能以少胜多一举击溃黑田军的原因所在。三条城外一战,三条中务少辅在击溃长尾十郎殿后差点将我麾下的琵琶岛众也一同击溃。己方兵力占优并不能所向披靡。源平大战,平家自诩为官军,并且多次皆是数倍于源家的兵力,但是在入道相国清盛逝去后便屡战屡败,直至一门投海。”景定对讨伐黑田秀忠、长尾俊景的战事至今记忆犹新,甚至还能举出源平大战的例子来佐证。
“平氏那时倒行逆施招致天人共怨才得此下场,黑田常陆介攻落府中御馆、春日山城后在上越一带滥杀无辜,导致兄长与义父绝后······好在三条中务少辅在势穷之时主动出城与我军交战,不然的话凭着三条城城坚池厚,我军若想强攻三条城必然会消耗大量的兵力、物力才能做到。”政虎觉得天时、人和非常重要,光是占据地利的话也无法长久。同时,她也在庆幸割据三条城的长尾俊景能有勇无谋的出动出击,攻城战可不是她的强项。毕竟三条城可是府中长尾家入主上越府中担任越后守护代之前的本据,经营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将三条城让给滴流出身的长尾俊景来担任城主镇守。
“先前上条播磨守举兵曾多次得到越后七郡大量国人领主甚至还有会津芦名家、庄内大宝寺家等几家奥羽两州大名的支持,这才能一度率军攻至春日山城城下,可是最后还是在柿崎和泉守等人的倒戈下败了。其关键还是上条军自身的兵力不足,以及家督直属旗本众战力不强,良莠不齐,仅仅只是依靠参阵的诸将罢了。若是上条播磨守麾下旗本众人人皆尽忠职守、舍生忘死的话,春日山城早就被上条军攻落了。”景定对三分一之原一战的经过还是了解一二的,毕竟此战之中八条家也是众多追随上条定宪的国人领主之一。
“上条播磨守也是一员猛将,先前曾多次追随先父,先后参阵击败房能公、显定公,并且拥立义父为越后守护。只是可惜正值壮年,若是此人还在的话,黑田常陆介也不可能那么快攻落府中御馆和春日山城······”政虎说着说着就走到窗前望着春日山城的城下町。
“正因如此,家督麾下的旗本众才需要改革,敢问眼下上杉家可在短时间内征调多少兵力?其中旗本众又是由哪些领主组成?”景定想到一计——建议政虎也改组麾下的旗本众。
“按照先前制定的军役帐可在短时间内于上越、中越征调八千军势,旗本众大都由守护代家谱代众和守护家谱代众所组成,不知义兄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该不会是想探知本家虚实,好效仿黑田常陆介一样突袭上越府中吧!”政虎瞬间感觉景定动机不纯。
“不不不,虎千代多虑了,臣也是算守护家的一门亲族众,怎么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景定连忙摇了摇头。
“虎千代你怎么对你义兄都不放心?八条家好歹还是出自京公方麾下的奉公众,其家格可不比守护家低,他可比越前出身的他国众昭田常陆介要可靠的多。先父和兄长都如此重用、信任他,甚至还让其继承守护家的谱代家臣黑田家,领有八千贯俸禄,可他却仍然在先父尸骨未寒之际联合三条中务少辅等人举兵作乱,甚至一度攻占上越府中。”这时,一旁的绫姬开始为景定说起好话来。
要知道,血缘就是天生的资源,亲戚就是天生的盟友。人们总是对血缘近的人更加亲近,这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乱世,亲戚们要比大臣们忠诚的多。跟着你时,他们是皇亲国戚,地位尊贵。反叛你后,谁还敢用他们?谁愿意相信,一个连亲戚都不效忠的人,会效忠自己?而大臣则不同,反叛与否无非是换个老板,顶多承担一点点道德的压力而已。
“整个越后七郡,就只有义兄一人在大肆招兵买马,难道作为越后守护的我还要继续装聋作哑不成?”政虎无奈的看了看绫姬后说道,果然绫姬自从嫁给了景定后就完全站在景定一方,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感受了。
“若是七郎他真的觊觎越后守护之位,为何还要主动前去说服定实公让你来继承越后守护家的家名?以七郎的家格和地位不是比你更加合适?自从你前往琵琶岛城去请求七郎借兵讨逆开始,一直到现在,有哪次七郎他拒绝出兵?看看守护代家和守护家的谱代家臣和一门众,哪一个在听闻守护代和守护逃入直峰城后出兵救援的?全都在按兵不动!八条家的财力虽然不雄厚,领内土地也不肥沃,却是越后七郡之中最先出兵救援的,在你还没前来借兵之前,七郎就派出了数百援军前往直峰城。他在越后静谧后甚至考虑到上田庄位于越后和上州的边境地带,应由守护家直辖,所以才拒绝了加封坂户城和受封鱼沼郡郡司。你看看越后七郡还有哪个国人领主有他这样的胸襟?就连守护家和守护代家的谱代家臣恐怕都不会拒绝加封领地和受封役职吧。”绫姬直接走到景定身旁坐下开始为他辩解道。
“姐姐,关东的山内家还与扇谷家常年混战不休,一门亲族确实不能放任不管。”政虎听完绫姬的话后就气呼呼的坐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