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樫藏人此刻根本没有料到加贺一向一揆众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就朝富樫军袭来。
而且富樫军中上至富樫家的一门亲族众,下至足轻、杂兵,大都信仰一向宗,面对气势汹汹,高举‘南无阿弥陀佛’大旗的一向一揆军,富樫藏人所部本就士气低下,此时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抵抗,先阵的三百余军势就很快就被数倍于己的一向一揆军击溃了。
在击溃富樫藏人所率的富樫军先阵之后,超胜寺显右、下间寿法、黑崎源五郎、黑濑藤兵卫、庄四郎五郎等人紧接着又率一向一揆众袭击富樫军的本阵所在地。
富樫晴贞在突发的险情下惊慌失措,不知所以,只能任凭加贺一向一揆军在富樫军的本阵之中左突右击。
最终,动桥川之战,两千五百余富樫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超胜寺显右、下间寿法等人所率的两千余一向一揆军击败,自富樫藏人、末松信浓守以下被讨取人数达到了五百余人,余众尽皆溃散。
作为总大将的富樫晴贞更是仅以身免逃回了能美郡。
然而,还没等富樫晴贞有一点喘息的时间,就被留守在能美郡边境的桃井义孝擒获,并连夜押送至尾山御坊。
不仅如此,富樫晴贞留守在野野市城的五个儿子也被庄田定贤诱出一并押送尾山御坊。
“富樫加贺介,动桥川一战,你麾下可是有着两千五百余军势,怎么就剩你一个了?!”只见八条景定身穿红地织锦直垂,头戴立乌帽子,缓缓走进大殿上质问阵羽织破碎、发髻散乱的富樫晴贞。
“一向宗恶僧趁夜突袭······我军猝不及防·····这才遭到惨败。”富樫晴贞断断续续的说着,根本不敢抬起头看一眼在他面前的景定。
“那贵军上下两千五百余人,难道就无一人警戒吗?!”景定可不会听信富樫晴贞的狡辩,出征在外宿营必然要布置站岗放哨之人,这可是基础常识。
“这······”富樫晴贞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进行辩护。
“你要恢复部分富樫家的旧领,在下已经与山内屋形殿商议过后也恢复了一些,让你有足够的兵力去征伐江沼郡的一向宗恶僧,可现如今呢?两千五百余军势竟然被一向一揆众两千余乌合之众一战击溃,最后就只剩下担任总大将的你一人一骑逃回能美郡,简直是闻所未闻啊!”景定铁青着脸,愤怒的说道。
“臣下有罪,臣下愧对山内屋形殿、八条令公!”富樫晴贞说完不禁连连磕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雄心壮志了。
“来人,将富樫加贺介一族上下尽数流放至豆州八丈岛!”景定再也不想看见富樫晴贞这张脸了,正好借着他兵败江沼郡的机会,将加贺守护家出身的富樫一族流放出加贺一国,之后自己还能顺势上奏幕府,请求幕府补任上杉辉虎为新一任加贺守护。
“八条令公,不能啊!臣下并不是上杉家的家臣,更非上杉家的旗下大名!怎么能如此待我!”富樫晴贞就算被殿上武士拖着也要说明自己的身份。
“富樫家改易!没收其领!”景定懒得和富樫晴贞废话,直接向一旁候着的庄田定贤下令道。
景定才不管富樫晴贞是不是上杉家的家臣还是旗下大名,在他看来加贺一国除了被一向一揆众占据的江沼郡外已是上杉家的领国,他作为上杉家的家宰自然有权力来流放富樫一族。
“遵命。”庄田定贤毫无异议的随即领命而去。
“主公,您不等山内屋形殿许可就将富樫加贺介流放以及改易富樫家真的好嘛?”五味高重等庄田定贤离开后才看向景定问道。
“山内屋形殿已全权委托本家来处理此事,有何不妥?”景定其实是先斩后奏,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说自己拿到了许可。
“是臣愚钝。”五味高重随即不再发言。
由于接连天降大雪的恶劣天气,使得辉虎、景定等人就只能留在加贺尾山御坊渡过新年。
除去前来参阵的越中、越后、能登诸将之外,还有来自加贺、飞驒等地的国人领主派人冒雪前来献上贺礼,就连倒向上杉家的一向一揆众也都纷纷登城贺喜。
在倒向上杉家一方的一向一揆众中,只有七里赖周是出身一向宗总本山石山本愿寺的坊官,有他与本愿寺一门亲族出身的本誓寺超贤前去出使石山本愿寺,必然能让本愿寺显如认清现实,不再与上杉家交恶,并缔结正式和议。
景定的设想就是,让现任法主本愿寺显如对信浓一向宗门徒众下达正式的御下文,让他们不再支持武田家。
只要信浓一向宗门徒众不支持武田家的话,之后上杉家对信浓、甲斐两国的攻略将会减轻不少的阻碍。
加上今川家如今正全力应对织田弹正忠家的反攻,是否能守住鸣海城、大高城等东尾张重镇都还是一个问题,连暗中支援武田家都做不到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财大气粗的今川家了。
而此时的武田家上下皆因为上杉家接连平定加贺三郡、能登一国而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们都清楚上杉家下一个目标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