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乐楼位于御街北端,有东、西、南、北、中五幢楼,每座楼皆是三层高。其中数西楼最大,是达官贵人的首选。
石景扬随口问道:“西楼没有雅间了?”
青山欠身回道:“是,掌柜的说,西楼的雅间要提前五天预定。今日的雅间,五天前就预定出去了。”
远离京城几年,他到将这些事给忘了。
杨浩卓看眼石景扬,接过话来,“东楼就东楼吧,咱们哥儿仨聚聚,吃个饭而已,用不着那么讲究。”
宁宇笑道:“已经很好了,换作我做东,我只能请你们去醉仙楼。”
京城的酒楼若分上中下等,最为顶极的数丰乐楼,樊楼,福怡楼。
宁宇口中的醉仙楼,只能算中等,或者说中等偏上。
杨浩卓用折扇戳了下宁宇,“都说了,哥儿几个在一起,重点是聚,吃什么并不重要。在哪里都好,走吧!”
石景扬对青山道:“前面带路吧。”
一行人随青山往东楼去。杨浩卓与石景扬并肩走在前面,宁宇落后一步跟在身后。
上楼时,有人朝杨浩卓欠身见礼,“四爷好!”
杨浩卓看眼行礼之人,转头石景扬与宁宇道:“这是我表兄的小厮,你俩先上楼,我去打个招呼就来。”
石景扬点头,转头问道:“青山,咱们的雅间是哪间?”
青山欠身道:“回爷,二楼的如意厅。”
杨浩卓朝石景扬与宁宇拱拱手,“我去去就来。”
宁宇点点头,“快去吧。”
杨浩卓离开后,石景扬与宁宇一前一后去到如意厅。
青山为二人倒好茶,然后退到门外。
石景扬伸手端起茶杯,示意宁宇道,“英哲喝茶。”
宁宇微微欠身,“好!”
石景扬抿了口茶,抬头看向宁宇,依稀记得,当年他大婚前,宁宇前来寻他,拜托他善待宁蔚。
赵永青时常出入宁府,宁蔚与赵永青之间的事,他不相信宁宇一无所知。
“今日上晌,老夫人上门取消石宁两府的婚约。这事,英哲可知?”
宁宇的手微顿,他没想到祖母如此迅速。抬头见石景扬看着他,等着他回话。
宁宇突然明白石景扬今日为何而来。如实的点头道:“知道,阿蔚昨晚与祖母说此事时,我也在。”
果然是宁蔚的要求,石景扬心里升起一股莫名之火,皱着眉头问道:“为何?长辈定下的婚约的,做小辈的,不是该遵守吗?难得说,宁大小姐心有所属,并不满意此桩亲事?”
宁宇从石景扬的话里听出几分愤然,他不知他为何愤怒,宁家没强迫他们守约,他不该高兴吗?为何还生气了?
再有,阿蔚只是不想高攀侯府,心有所属谁了?
“倾安,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
我不知祖父与老侯爷之间是怎样的情谊,他们是在何种情形下定下这门亲事的?
但咱们两府间的差距,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对吧?
加之我与阿蔚从小丧母,阿蔚说,就她现今的条件,如何做得了侯府的世子夫人?
她若真嫁进侯府,会遭多少人白眼?
我知道,倾安你是一诺千金,信守承诺之人,有这份婚约,你势必会娶阿蔚。
扪心自问,你会真心待阿蔚吗?侯府的人会真心接纳阿蔚吗?
阿蔚是祖母与我带大的,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我舍不得她受委屈,不想看到她遭人嫌弃,也不想看到她委屈求全的样子。
人生一世,不过匆匆几十年,我能力虽有限,也希望阿蔚能活得趁心如意。”
石景扬只想知道宁蔚是否心有所属,宁宇说了许多,却闭口不提此事。
“只是这样?宁大小姐不是心有所属?”
宁宇霍然起身,满面愠色的看着石景扬,“事关舍妹的声誉,世子爷说话还请三思。对不起,在下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宁宇抬步离开,开门出去,与准备进屋的杨浩卓险些撞上。
“英哲,你这……这是怎么了?”
杨浩卓看眼面带怒色的宁宇,扭头看眼屋里。
宁宇沉声道:“我有事,先走了。”
宁宇边说边越过杨浩卓,快步朝楼梯处走去。
杨浩卓看着宁宇的背影叫道:“还未吃饭,你去何处?”
宁宇未回话,人已经走到楼梯口,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身影了。
杨浩卓看眼消失在楼梯口的宁宇,转身进到屋里,看着桌边的石景扬,指了指屋外,“倾安,英哲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气冲冲的走了?”
石景扬也不回避,如实道:“我说话惹他不喜了。”
杨浩卓走到桌边坐下,满面狐疑的看着石景扬,问道:“你说了什么?将英哲气成这样!唉,你与英哲,相识多少年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对吧?”
“九年三个月!”石景扬回道。
杨浩卓愣一下,接着说道:“记得这么清楚。就是,相识九年多了,你何时见过英哲与人红脸?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把他气得摔门而去?”
事关宁蔚的声誉,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