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承王府出来后,谢初婉正要上马车回去的时候,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大步而来。
“大小姐。”那人抬手一礼,而后低声,“老爷让奴才来传个消息,皇上去了,还请大小姐稍安勿躁。”
说完之后,家丁似是怕谢初婉不肯相信自己的身份,他递上一个盒子,“老爷说大小姐看到盒子就明白。”
也千接过盒子,粗略的检查一番后递给谢初婉。
“我在常复身边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谢初婉不紧不慢开口说,她捣鼓了一下,盒子就打开了,里面是几颗桂花糖。
阿爹真是的,这是哄小孩呢?
那家丁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居然能记住自己,他低头恭敬开口:“奴才虎子,被常管家救了后就一直跟着常管家。”
“去吧。”谢初婉拿起一颗糖递过去,“赏你的。”
虎子伸出手接过来,道谢之后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喏。”谢初婉拿出一颗糖丢给也千。
也千接过桂花糖,等搀着谢初婉上了马车后,坐在一边后低声说,“小姐,皇上怎忽然去找老爷了?”
谢初婉拆开一颗桂花糖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谁知道呢,或许是查到了阿爹的身份吧。”
及笄礼上的黑珍珠一出来,阿爹的身份其实也快要呼之欲出了。
皇上登门‘拜访’阿爹是迟早的事。
现在去也好,毕竟什么事都还没有开始,也都还来得及。
也千低头不再多言。
“去看看布料。”谢初婉缓声看看。
也千恭恭敬敬的应声。
与此同时,南宅。
一身便衣的呈临帝负手站在青石板上看着玩着裤脚戴着草帽在地里干农活的男人,面色平淡,看不是什么情绪。
不远处,顾知晏和郝义站在一边。
常复端着两盏茶和一碟点心走过来,而后微微颔首开口说道:“两位贵客,这是给老爷和那位贵客的茶水和点心。”
顾知晏接过来,郝义拿出银针验了验,确认无事后收起银针,继而端着托盘过去了。
郝义将东西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而后转身就退了过来。
呈临帝走到桌前,看着地里的菜蔬,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偏甜口的,似乎是果茶,也像是花茶。
清爽,很不错。
“茶不错。”呈临帝再抿了一口,仔细回味一番,“似有水果也有花香。”
类似的茶他也喝过不少,但这一杯茶的味道确实是很不错的。
南凌抬头看了一眼呈临帝,抬手杵着锄头,缓声开口,“里面确实有水果也有花,这是婉婉闲来无事配的。”
呈临帝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盏,微微挑了一下眉后,缓缓说,“有些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南凌继续低头锄草,声音慢悠悠带着随意,“呈临帝过来,只是为了品一杯茶?”
“你觉得呢?”呈临帝反问,他看着站在地里的男人,剪裁得体的衣袍勾勒出高大结实的身体,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力量感可见非寻常人。
此时的南凌就像是一头打盹的猛兽,懒洋洋的收敛起利爪沐浴在阳光下。
但呈临帝深知面前这位男人的强悍凶猛。
“朕该喊你一声南先生还是喊你……摄政王?”话音落下的时候,呈临帝对上了一双如猛兽的眼睛,桀骜又凶狠。
一身粗布麻衣在他身上竟有一种戎装的错觉,多年的沉淀,越发让这一头猛兽看上去难以捉摸。
不远处的顾知晏感受到一股空前的危险,他的手已经搭载了剑柄上面,带有戒备的目光落在南凌身上。
这位看上粗狂的男人,很危险!
“都行?”南凌倏忽就笑了起来,只是眼里目光冷傲没有丝毫笑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真陌生。”
笑起来的男人算得上是俊朗,但他的俊朗并非是君子如玉那一类的美,是狂傲粗狂的美感,一举一动都格外具有硬朗的魅力。
“朕很好奇,南先生藏了这么多年无人发现,为何又突然选择暴露?”说完之后,略带几分狐疑的目光落在南凌身上。
若无及笄礼上暴露出的那些东西,他的身份只怕很难查到。
“及笄礼是女儿家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南凌看着呈临帝,缓缓开口:“我不想委屈了婉婉。”
他找了十三年的女儿,实在是舍不得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至于会暴露,那确实是在意料之外,但是否暴露,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呈临帝似乎明白了什么。
南、南凌他并非是想要突然暴露了自己,只是因为不想委屈了谢初婉,想要将好东西都给她,然后这才暴露了。
如此看来,在他心里面,那个小姑娘真的很重要。
“说来,在婉婉及笄礼上的那个宾客,究竟是有什么打算?”南凌将手里的锄头放在一边,而后拎过水桶浇水。
呈临帝眼里的目光暗了一瞬,答非所问,“南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位的身份昭然若揭,那么谢初婉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没成想,那么钟灵毓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