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旭容就麻烦董表哥了。”“不会,旭容很乖的。”“那董表哥,旭容,我就先走了。”再耽搁下去,今晚要露宿在荒郊野地了,要是换作平常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实在是无法在野外生存。
告别了董时礼和严旭容,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秦卿言显少有看到人,他们走的是官道,原本秦卿言还以为会遇到镇国公府的人,但是一直没有踫到。略微有些遗憾。
到了快亥时的时候,秦卿言三人才到了华清寺的范围之内。“小姐,天黑上山恐怕不太好走。”莫莹先下了马车,往前查看了去华清寺的路,那边只能步行,路上积雪也有些冻住了,更容易打滑,僧人和百姓也只有白日才会清雪。
“去镇上先住下吧,明日一早再去。”“是。主子,我们住悦来客栈吗?”悦来客栈是秦卿言下面的产业。这种时候,其他的客栈估计也都不开门了吧。
“嗯。”秦卿言也无所谓,左右不过住半晚。暗二得到了秦卿言的许可,又驾上马车往目的地行驶。
走了一刻多钟,才到镇上,即而找到了悦来客栈。原本客栈里没生意,一早就打烊了。是暗二前去叫门,又拿出了秦卿言的令牌才进去的。
“主子怎么深夜来此?”掌柜钱峰,是钱来的兄弟,经常听自家兄长提起秦卿言。因此,对秦卿言极为恭敬。
“有些事,客栈里有人吗?”“有几个要好回乡的客商,途经这里,被困住了无法成行,其他没什么人。主子安心。”
“嗯,帮我们安排房间吧,随意些就好。”“是,主子上三楼吧,三楼没住人。”钱峰知道,主子喜静。“嗯,有劳。”
秦卿言也没再说什么,有钱峰领着上了三楼的房间,洗漱完之后就睡下了,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一觉,睡得特别的不安,恶梦连连,不到卯时就醒了。
‘嘶嘶......’秦卿言从床上坐起来,见到银龙在床边盘桓。她出宫时,丁香百般不放心,非让她把银龙带上,她是拒绝的,这银龙,跟一般的蛇类都有共同的特性,冬眠,她就想着,带一条冬眠的蛇出来做什么,可是,丁香的眼神,那眼泪,仿佛她不答应,下一刻,眼泪就能夺眶而出似的,不得已,她才把银龙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锦囊中。
“小银,你怎么出来了?不睡了?”她都快忘记自己还带着这小家伙了。
“嘶嘶,嘶嘶......”银龙扭动着小小的身躯,在秦卿言的手臂上乱窜。
“你是说,客栈里除了我们这几人,还有旁人,是你遇过的?”秦卿言诧异的看着银蛇,看它的动作,还不是自己人,莫非......
“你是说......谁!”秦卿言敏锐的发现,竟有人靠近了她的房门,还拿企图拿匕首打开门栓,显然,不是暗二和莫莹。因为是自已的客栈,所以,大家都放松了,以为很安全。她的屋子,是一个很大的套房,床离门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中间又有屏风和珠帘相隔。因此,她到这会儿才发觉。
“言妹妹,是我。”来人已经开了门,大大咧咧的走进门内了。
秦卿言快速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天气有些冷,她几乎是合衣而睡。听到来人的声音,先是一阵,然后立刻披上外衫,把自己包裹严实,又点燃了煤灯。
“凤朔!你怎么还在此?”秦卿言站起身来,手很自然的搭在手腕上的‘雪舞’之上,随时准备战斗。
“言妹妹真是无情,你以前可都唤我‘朔哥哥’的。”凤朔并没有进到卧室,只是在外面的圆桌上坐下来,还点然了桌子上的烛火。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叙旧的。
“你到底有何目的?”秦卿言已经穿戴整齐,没有任何不妥,这才往外挪了些,只是,并没有走出去。
“言妹妹就打算这么跟我讲话?还是,我进去?”凤朔坐在凳子上,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会让人以为,这只是老友间的叙旧。而且,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管茶是不是冷的,握在手里,慢慢的旋转着。
秦卿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头,对于造成前世一切悲剧的这个男人的恨意,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前世的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可笑,都是他!
稍稍平息了自己想出手把这个男人解决的冲动,这才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绕过屏风,穿过珠帘做的门,到了小客厅。
凤朔从听到秦卿言走出来的脚步声,便一直盯着这个方向。直至见到珠帘后的人影,再到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楚秦卿言的容颜,那仿佛已经朦胧的身影,又无比清晰起来。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握着茶杯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差一点,就把茶杯碾碎了,他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
“言妹妹,许久不见......”“你来做甚?”秦卿言没想到,他竟还在这里,宋芷铃竟没发现。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她到了这边,难道......秦卿言想起出京之时,在城门口......
“言妹妹很不想见到我吗?我可是很想念言妹妹。”凤朔讲话,仍旧与以前一般,像是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让秦卿言听着就厌恶不已,忍着想吐的冲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