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凤轩那急切的声音太响,在门外的丁香和刚回来的碧荷都听到了,心里一咯噔,急急跑进来,“小姐怎么了?”
“卿卿,怎么样?”凤轩哪有空理她们,他此时,只知道,怀里的人,很痛苦。
“丁,丁香,我好像要生了。”秦卿言没理会凤轩,直接跟丁香说。没办法,这男人,傻了。
“什么,小姐要生了,我让暗二把莹儿找回来,碧荷,你带陛下把小姐抱到产房里。青雪,你去找二夫人,青丽,你去找嬷嬷。还有你,去三少爷院里把阴五先叫来。”最后,还是丁香最镇定,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所有的事情。
“轩,冷静,此时还不会生,你,你先把我抱到产房。”秦卿言努力让自已看起来很正常,尽管,她的肚子一阵阵的抽痛,而且,好似下面,还有什么流出来,这大概是婶娘所说的,羊水破了吧。
“对,产房,产房在哪!?”凤轩这才反应过来,抱起秦卿言,看向一旁的碧荷。“在左边的偏殿,请陛下抱着小姐过去!”碧荷脑子里也有些恍惚,使劲得掐了自己一把,才冷静下来,赶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过去了。
其实,凤轩是知道产房布置在哪的,而且,他还亲自看过……当然,这个时候了谁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了。
“卿卿,别怕,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凤轩抱着秦卿言,一路小跑着进产房,他连自己会轻功都忘记了。
“轩,没事的,我没事……”秦卿言看到凤轩额头上满是汗水,心疼极了,好不容易,凤轩把他平稳的放到产房的床上,她才伸手,想替他抹去汗珠,只是,被他按住了,反而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静静的,什么话也没说。
碧荷是紧跟着进来的,她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乘着凤轩陪着秦卿言的空档,把以前备好的生产用的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
等她做完这些,丁香先回来了,带着南嬷嬷,身后,是三个经验丰富的稳婆。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还不赶紧过来看皇后!要是……”凤轩见这种时候了,竟还先行礼,一声爆呵。
“轩,你吓着她们了。”秦卿言见三个稳婆已经被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有些头疼,想着,怎么开口让凤轩先出去,紧接着,肚子又是一阵抽痛,身下,好似流的更多了。
“还不快过来看皇后……”凤轩听得秦卿言的话,语气稍稍缓了缓。
“是是……”几个婆子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秦卿言的床前,歇开被褥,又在碧荷丁香的帮助下,脱去亵裤检查。
这时,二夫人也匆匆忙忙跑来的,“言儿,怎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要生了!”
“二夫人别着急,先让几位稳婆瞧瞧。陛下,您先出去吧,这有老奴和夫人在。”南嬷嬷原本进来时就想让凤轩先出去了,只不过,她没把握,如今二夫人也来了,她才上前一步,说道。
“卿卿,我在这陪你,哪都不去。”凤轩并没有理会南嬷嬷,他只知道,秦卿言很痛苦,而且,药谷子的话,还言犹在耳,如今,仿佛只有把秦卿言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娘娘羊水破了,可是产道才开始开,离生产还……还有段时间。”稳婆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才战战兢兢的禀报,她原本想说还早着,可是,凤轩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太摄人,她只得换了一个说法。
“她都痛成这样了,还不生?!”但是,这个说法,凤轩也很不满意。“莫莹呢!阴五呢!太医呢!快去找!!”
“陛……陛下,已经去传了,应该快到了。”丁香都有些被吓到了。
“轩儿,你先出去吧。我们还要替言儿换身衣衫。”秦卿言刚想说话,二夫人先说了,她感动于凤轩对秦卿言的情意,可此时,他确实不适合在场。
“乖,你先出去外面等着。”“可是,你痛……”凤轩这两个字,差点让秦卿言泪崩,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依赖与脆弱,否则,眼前这个男人,就更不会离开了。
“你出去,你在这,我会分心,而且,我只想让你看到我最美丽的样子。”“你怎样都最美!”凤轩怒了努嘴巴。
“你不听我话了……”秦卿言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卿卿,我没有……我这就出去!我在门外,你要痛,就喊我……”凤轩这才依依不舍的在秦卿言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准备离去。
“好。”秦卿言努力扯出一起笑容。凤轩这才起身,对着二夫人拘了一礼:“卿卿就拜托婶娘了!”“好,你快出去吧。”二夫人伸手,拍了拍凤轩有些佝偻的肩膀,这孩子,让人心疼。
“嬷嬷……”“陛下放心。有老奴和二夫人在呢。”南嬷嬷着急啊,几乎是推着凤轩出的门,正巧,遇上赶来的阴五。“你快随我进去先把脉。”“哦,好好……”阴五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已经被南嬷嬷拽进去了。
凤轩看着禁闭的房门,忧心忡忡,仿佛这道门,把他跟秦卿言隔在了两个世界。
“皇兄,妹妹还好吗?”灵溪也在梅儿的掺扶下过来了,门口,只有凤轩一人在踱步。可是,她的询问,并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