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兰也是被她二嫂给打败了。起初还以为她二嫂当着她家卫民的面不好说实话就找了个借口拉她出门。
如今是新时代新作风,她也不喜欢繁文缛节,但抛去双月份,要双日这一天才好缝喜被是肯定要讲究的。
何来的农历和公历全是一个样的说法;何来的她当年就没顾得上这一点成亲后日子不是过得很好之说。
兴许就是因为当年冲喜成亲急,所以大的不听话,小的来得晚呢。这种涉及到姑娘终身幸福的,哪能马虎。
侄女又不是明后天就出嫁急着用,这回是不管缝喜被的旧俗因何而立,怎么的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在被她二嫂邀请一起做喜被的不是娘家大嫂就是夫家二嫂,她也没别的就说还不如先让她这个姑再找床绸缎面。
到时候绸缎面的被面子一床红色,一床绿色。红色代表男人,绿色代表女人,即男红女绿,姻缘成双,又气派又吉利。
再一个反正都是自家人做喜被,好饭不怕晚,成亲当月提早个两天选个双日子,自家人做两床喜被,意在好事成双。
见大家一致同意,还答应那一天不管有啥天大的事情都会先来做喜被,白二嫂要说她心里不高兴,肯定不可能。
像些话,本就是她先邀请大家挤出时间来帮忙的,还挑三挑四的非得要按她想的日子全部到齐,她也说不出口,
毕竟仅仅筹齐棉花就费了自家大半年时间,到了前两天才堪堪凑起床厚被和薄被的棉花,是她先没给大家留多时间。
于是,白二嫂就顺水推舟地改成了在自家姑娘出嫁之前,也就是腊月初二那天邀请大家一定要来她家帮忙做喜被。
既然约定好,各家当家女人又不是一个个都闲着无事可干,没多久白家二房就剩下白家仨姑嫂还汇聚一堂。
姑嫂仨人扯扯现下都准备了什么陪嫁,再唠唠家常里短的,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午后三点钟。
冬日白天很短,此时日头就要快落山。套上大衣,头上包了个厚头巾,出了娘家,白秀兰就急匆匆赶回家。
“你卫民哥回去啦?”
西里屋,徐长青看着就跟一阵风似的闯进屋的娘开口就问这一句话,她不由好笑,“是回去了,咋了?”
“娘还寻思没这么快,让他吃了再回去。”说话间,白秀兰就扯下脸盆架上的毛巾倒热水搞个人卫生。
徐长青见状先提醒了一句弟弟妹妹喝过奶粉刚睡下没有半小时,再回复沈卫民之所以半个半个小时前离开?
就是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忙,她一个人又能照顾得了弟弟妹妹就先催促他趁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先早点回去。
“回县城,还是回向阳大队?”
“向阳大队。”
白秀兰点头,“有记得给你卫民哥带些吃的回去吧?他这一个人在老家,就怕他嫌麻烦,有一顿没一顿的。”
“有的,连您烙的饼,我都有给装上够一天的量。放心好了,饿不得他,过不了两三天他一准会来一趟。”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你卫民哥图啥呀,他还是为了你。他好,你得更好才行,不然对不起人家,懂不?”
“懂。”她就知道定亲简单,后遗症却不少,麻烦这就来了。
“明儿你去不去上学?”
“干吗?”
白秀兰瞪了她一眼:“让你上学就跟害了你似的。给你带饭,中午你就上你卫民哥家和他一块吃。”
“哈,明儿是星期天。”
谷慏白秀兰哑然失笑:“是是是,你不想上学就是星期天。蒙谁呢,哪天星期几,你娘我还记不住了?”
“明天就算了,等考试学校会提前通知。”徐长青一语带过,“您还要不要出门,不出去我就先洗尿戒子。”
“不出去了,先放着晚上一块洗。”
徐长青二话不说端起脚盘就走。
“你说你急啥,就你爱干净,一天下来还非得洗个好几趟。就两条尿戒子,又没拉上屎,攒起来一块洗多好。”
没听到。
白秀兰慢了一步跟上就见她家长青已经洗上尿戒子,她也懒得再抢活,趁着这会儿俩孩子还没醒就先开锅。
结果锅盖一打开,令白秀兰大为惊讶:“咋还盛这么多,是你醒了没吃,还是你没让你卫民哥吃了再走?”
有的,还下了两大碗饺子让他吃了走。徐长青抬头朝她娘笑笑,“他说不饿,所以我装了您烙的饼让他带走。”
“这孩子,大小伙子哪是不饿,你卫民哥是担心我和你奶回来晚了,你又一个人看孩子又要准备晚饭。”
恭喜您,猜到了。
“早知道我就先回来了,反正今天又做不成喜被。是了,娘记得你屋里好像有一床新的绿色被子面还没用是不是?”
“丝绸面子的那块龙凤被面?”
“对,就是那块。”
“哦,有的。咋了?”
“你小玉姐如今已经有一床红的,就是还没买着绿的。娘瞅你也不急着用,先转让给你小玉姐咋样儿?”
徐长青默了一下,将两块尿戒子拧干挂在火墙上之后,她转头看向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