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连串的巨响,不断从车身四面八方响起。
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接二连三地浮现在玻璃上,像是有无数厉鬼,在外面疯狂拍打着车体。
在这些猩红的手印上,我感受到了浓烈的怨恨。
就像之前从我左眼中流出的红色液体,那不是血,至少不全是,其中大半,乃是实质化的怨念!
“现在怎么办?”司机仰头看着我,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其他人,包括跟我最不对付的张普,这时也顾不上跟我顶牛了,一个个的都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在这恐怖的时刻,挺身而出的我,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支柱,唯一的光!
“先别慌,它们一时半会应该进不来,容我休息一下,想想办法。”我深吸一口气,在驾驶座旁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好在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在关闭了动力之后,车子移动的速度并不算很快,要抵达隧道口,还要一段时间,这就足够我缓冲了。
而外面的“东西”疯狂冲撞车窗、却无法进来的原因,我也想到了:
大巴的车窗是有机玻璃的,主材就是聚乙烯一类的物质,车身则是钢铁的,这两样东西都最能隔绝灵体,有它们保护,我们的安全暂时应该是无忧的。
休息了一下,我感觉左眼中怨灵们的怒火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就又站了起来,缓缓睁开了鬼眼。
没有意外,在鬼眼的视野里,大巴车周围都挤满了漂浮在半空的“人”,正是他们不断推动着大巴前进,在车身上留下了一个个血手印。
而随着越来越靠近七星岭隧道,涌过来的鬼魂也越多。
一张张或麻木或怨毒的脸,几乎把窗外完全塞满,有的还因为灵体的特殊性质,干脆重叠在了一起。
这么多脸孔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堆,看着真让人生理不适。
在他们的推动下,大巴靠近七星岭隧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司机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问“怎么办”,光秃秃的脑门上,全是油腻腻的冷汗。
我感受着眼球处传来突突直跳的刺痛,都顾不得甩开他了,飞快地朝着窗外扫视起来。
然而我越看越觉得心惊:
回首望向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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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的来路,以及周围若隐若现的远山,一切居然都是那么平凡。
但这恰恰正是最大的不正常!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开着鬼眼的状态,理论上应该能看到可见光之外的波段,可现在我能看到的景物,却和普通肉眼看到的一般无二。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条路的怪异实在是太强大了,浑然一体,已经到了能连我的鬼眼一起迷惑的地步!
我仔细扫视了一圈下来,最后惊讶地发现,唯有在七星岭隧道入口的地方,鬼眼才能发挥作用。
那里流淌出代表着阴气的汩汩黑雾,虽然狂暴而汹涌,但至少还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不像这条路,完全无能为力。
“拼一把!”
我一咬牙,指着七星岭隧道说,“算了,不用等这些好朋友拖车了,发动起来,我们直接开进去!”
司机瞪大眼睛,惊惧地看着我:“你疯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骇然地盯着我。
他们大概想不明白,明明这些鬼就是想把我们拖进隧道,我不反其道行之就算了,怎么还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要放在战争年代,估计得有一群人跳出来,指责我是叛徒了!
“你疯了我都不会疯!”
我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你们懂个屁!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听赵师傅的,他不会错!”突然,一个阿谀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看去,发现居然是张普。
这小子一脸赞同的意思,大声喝叱着工友们。
说完后,还不忘回头看着我,露出一个谦卑讨好的笑容:“我说的对吧,赵师傅?”
看着他跪舔的模样,我不由一阵恶心。
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仿佛以前怼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考虑到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也没工夫嘲笑他,毕竟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想活命的普通人而已。
我只得敷衍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他不知是不是把我这句话当成了肯定,胸脯一挺,更加趾高气昂了。
看那睥睨天下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大发神威,把这个怪异吊起来抽了一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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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啊?”司机还在迟疑地看着我,等我拍板。
我用力点了点头:“干吧!”
“等一下!”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反对我的决定,“你谁啊?凭什么你说啥就是啥?”
在怪异上遭遇了挫折,我这时心里其实已经烦得一批,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往我枪口上撞,心里的火气直接就炸了。
瞟了一眼说话的人,我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因为载客量的问题,一辆大巴上不止装一条线的员工,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