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虽然在骂我,但眼中的嘚瑟却是瞒不过人的。
我就是再不谙世事,也知道这时候应该配合捧哏,连忙问,那姨外公您可真了不起,留学学的什么啊?
老头儿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说:“超心理学!听过没?”
我摇摇头。
实话实说,心理学听过,但加个“超”字当前缀,我还真没听过。
姨外公轻笑一声,说这其实就是现代通灵术在西方的称呼,没听过就多学着点!嘿,真当老子跟你一样不学无术?
我摸了摸鼻子,被怼得一脸尴尬。
得,这还有什么说的?老头学贯中西啊!
当然,经此一茬,我也知道,姨外公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粗鲁,很可能在看似蛮横的外表下,藏着一肚子墨水。
再说了,虽然一个玩玄学的师公讲科学,画风是有点不搭,但这逼格可是一下就提上来了啊!
我本来还想着再吹捧两句,怎奈我这个人性子本来就梗,在厂里的时候就经常因为不会讨好领导才被穿小鞋,这时想要拍马屁,脑子里居然也是一片空空如也,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在姨外公也不是那种喜欢被人阿谀奉承的人,稍微嘚瑟了两句,就把脸一板,说原理都已经给你讲清楚了,可以开始了吧?
我苦笑。
这世上“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的事情那可太多了,我觉得自己这就遇上了一桩啊!
姨外公见我磨磨蹭蹭不肯开眼,眉头皱了起来,说天予不取,必遭其咎,这肉身鬼眼是你的天赋,但你如果一直畏惧它,不去控制它,最终一定是它反噬你,成为你的劫难。老子话说到这里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心一横,咬牙说我试试。
“这就对了嘛!”
姨外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扯掉了我蒙眼的塑料布,说,“开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试着开眼,这才突然想起,不对,这题我不会啊!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控制鬼眼啊!
一番询问之后,姨外公才不耐烦地说,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左眼上就可以了,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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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鬼眼,就像睁开你自己的眼睛一样。你自己的眼睛和鬼眼结构最为接近,所以我们把鬼眼都封印进了你的左眼晴明穴,你现在要打开封印,也要从这里入手。
“哦!”我应了一声,瞪大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左眼上。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我眼睛都瞪酸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由怀疑这个办法是不是真的有效。
“没动静啊……”我有些失望,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可刚放松警惕,才说了半句话,突然,我只觉得左眼猛地一阵胀痛,眼球突突直跳,像是有千军万马要从其中冲出来!
“嗷!”我哀嚎一声,捂着左眼一屁股坐倒在地。
右眼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姨外公不顾伤体,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到我面前,一指头就点在我眉心上,口中一阵念念有词。
随着咒语持续,一股阳气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环绕着我的左眼,像是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把几乎撞碎我的眼球冲出来的厉鬼们重新镇压了回去。
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感到眼珠子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还不等我细细体会,眼前人影一闪,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姨外公,已经一头栽倒在我面前!
“啊!姨外公!”
“老头子!”
我和姨外婆惊呼起来,赶紧扑了上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们才终于把脸色蜡黄的姨外公给扶回了床上,姨外婆自然又是好一阵埋怨。
姨外公挨了训,没好气地看着我,说现在的年轻人意志真是薄弱,几重封印加固,你还连一只鬼眼都控制不住。
“对不起,是我没用。”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只能难堪地连连道歉。
“算了算了,看到你老子就头痛。”
姨外公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说道,“算了,老子再给你想个办法吧,要是还不行,你就自己等死吧!”
说着,他就打发姨外婆去给我们找一面镜子来。
等我把镜子接在手里,他才解说道:“你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应该能够判断出开眼进行到哪一步了,静心,慢慢来,怨灵都是狂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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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他们比发癫,那你肯定比不过,但你要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九成九的怨灵都拿你没什么办法了。”
我点点头,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因为之前的变故,现在我左眼的眼白上还满是红丝。
随着我集中注意力,想着开眼,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产生了:
我明明是睁开眼睛的,但我却能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眼睛,在我的眼眶里又睁开了。
而随着这种感觉持续加深,我能看到,一点鲜红的颜色,从我瞳孔深处浮现而出,渐渐浸染了整个黑眼仁,和周边的血丝连成一片。
按理来说,红色是无法晕染黑色的瞳孔和褐色的虹